他自言自语着,唇角微扬,眼眸晶亮。
耿通捻须笑了笑,问道:“下着大雨如何还连夜返来?钱款都收回来了?”
“一千?!我……我不晓得你活了那么长时候!”颜惜月的心砰砰乱跳,脑海里也混乱一片,一时候不晓得应当再说些甚么,不由自主地想将手收回。
夙渊只是傻傻看她,她羞赧起来,俯身哄孩子似的说:“我帮你去办理水来洗脸,好吗?”
“拿到这里干甚么?还不放回屋子去?”耿庆生却非常冷酷,乃至有些不耐烦。
夙渊却笑了一下,顾自躺了下去。“没有毒……这就是酒吗?之前经常听他们说……鲲后宴请上神时候也会有美酒……可我一次都没去过……”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檐下很快流注成帘,灯笼在风中乱晃。内里俄然响起了拍门声,仆人还未畴昔扣问,蹲在廊下玩耍的盼儿却已经抱起小木头羊叫道:“爹爹返来啦!”
回后院的路上,她一手打伞,一手抓着夙渊,身上被淋湿大半,非常狼狈。他明显有些含混了,一起上只是发楞,走路都飘。
颜惜月鬼使神差地伸脱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指。
可那双眼睛真美,眸子深处又模糊透出深深茶青,是倒映了灿烂星斗的一池春水,揉碎了珠光流彩的无瑕琉璃。
他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安静了神采,昂首道:“滋味很好。”
酒菜将尽时,在厨房繁忙了好久的瑞娘终究得空过来,还将盼儿也带到了桌边。
“北溟?”颜惜月一愣,手指也紧了紧,“有鲲鹏的北溟吗?莫非你之前就是在那看管东西,待了三百多年?”
现在在灯光下细细一瞧,他那手腕上显出的竟是一片片墨黑亮光的鳞甲,有的乃至已经伸展到了手背之上。
仆人忙跑去将门开了,身穿蓝色长衫的年青男人从门外撑着伞快步出去,身后背着包裹,风尘仆仆的模样。盼儿冒着大雨奔上前,举起手中的小羊,欣喜喊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