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魔已盛,永久成不了仙!”
黑影在烈火中收回惨叫,奋力伸出诸多触手,还未卷住清阙的手臂,便被火焰炙烤成灰。
“如何师尊你也惊骇了?你不该该是超脱物外无牵无挂吗?这森罗塔不是玉京宫灵气会聚之地吗?你却将萦歌的残魂关押在这里,你抚心自问,可还对得起掌门的称呼?你也配做一个修仙之人,还妄图重回天界?”
她却眼角上挑,疏忽凛冽之气,探臂勾住了清阙的脖颈,媚声道:“你所求的不恰是萦歌复活,又健忘了你对她所做的统统,每天每月地与你同在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如何不敢正视了呢?”
那人这才缓缓转过身子,在剑光幽微间,望着他轻声道:“师尊……是我。”
黑龙冷冷道:“你感觉他会让我们进入玉京宫寻觅吗?”
“师尊,你的内心是不是藏着我呀?”她嗤笑着,指尖悄悄划过。
他俯瞰下界,山脉连缀,层林幽然,再往前去便是玉京宫地点之处。只是上一次为了带走颜惜月而不吝硬闯,在她师尊面前强行分开,现在虽心生思疑,却又没法鉴定是清阙将颜惜月带回。
“你们在外等待,没有我的号令不得擅闯。”他沉声说罢,宽袖一拂,塔门上的符文主动消逝。
满抱恨恨的声音飘散在幽黑的天下。
门扉开后迅疾合拢,他已进入塔中,四周甚是安好。颜惜月本来是被关在塔顶,清阙现在昂首望去,楼梯旁明珠静垂,上方仿佛并无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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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半空中冰破玉碎,那团黑影竟将困住它的灵气尽数震破。一时候塔内尖啸不断,无数琉璃光瓶闲逛不已,就连那困住残魂的灭神咒文亦亮起了刺目光芒。
“惜月?”清阙盯着她的身影,“你竟能突破我布下的神通?还单独来到此处?”
清阙心知它成心要摧毁统统,一时候怒意上扬,手中玄叶剑蓦地流注出血红光痕,挟带着炼狱般的灼烈。
他停下脚步,剑尖低垂着,遥遥道:“到底是何人潜入塔底?”
幽寂中,无数的琉璃瓶高低浮动,他自此中渐渐穿行,酷寒的光映在脸上。
一剑飞刺,赤焰奔腾。
素白长袍已被腐蚀出斑斑斑点,他就此脱下,扔进了尚未燃烧的烈火中。寂静好久,他才转回身走到暗淡的角落,俯身将昏倒中的颜惜月拦腰抱起。
清阙没有出声,只是冷静地谛视着那点微光。他晓得,只剩一点残魂的萦歌是看不到他的。
清阙突然罢手,凝神叱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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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中,火线似有人站立,身影恍惚。
他微微一震,仍节制着本身没有上前,半晌后才道:“你还认得我?”
颜惜月微微蹙眉,敛容徐行向他走去,直至近前才停下。“师尊,你为甚么将萦歌的灵魂给了我?”
说罢,回身便走。
跟着琉璃光瓶的逐步减少,这底下堕入了乌黑,唯有清阙手中的玄叶剑透出灿烂光彩,照亮了一小片六合。
云雾生寒,天光渐明,不过斯须之间,苍翠秀拔的洞宫山群峰已近鄙人方。钟声飘零,峰峦庄严,庞大的黑龙从云端探出前爪,很快又埋没了身形。
他沉默半晌,身子升腾起来,又加快往前飞去。“小东西,上一次你在玉京宫里几乎丧命,这回可别惊骇!”
但听得一声尖叫,墨黑的影子自她体内倏然钻出,像幽灵般逃向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