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月本也听他提到过保护之事,但一向都觉得干系严峻,此时得知了启事,实在有些不测。“那夙渊就独安闲那守着凤凰螺,过了三百多年?”
“走了。”
颜惜月先是一愣,继而想起朝晨她与夙渊进城时,正与寻真擦肩而过,但当时她假装不熟谙夙渊的模样,没想到却连夙渊的身边人都记在内心。
虽只是寥寥数语,三百多年光阴却如弹指飞逝。颜惜月听了以后,心头沉甸甸的,有很多话想问,却也问不出来。过了半晌,才又道:“那么你呢?”
颜惜月拿剑柄指着他们,厉声道:“没有真凭实据就说人家是甚么女鬼,有你们如许胡涂莽撞的吗?”
颜惜月正待上前,却见巷口一户人家的围墙上有人探出身子,手中还端着个木盆,也不知装着甚么,朝着寻真当头就泼了下去。
她不由悄悄伸手触碰了一下,却觉丝丝灵气自花瓣内不竭排泄,如看不见的云烟普通在水面上氤氲起伏。颜惜月正在惊奇之际,又听房中传来邝博阳的低声话语。
“寻真,你,你再想想,比及明天就,就真的晚了。”
邝博阳涨红了脸,“甚么,甚么送?不要说得那样刺耳!他但是我祖父的朋友!”
寻真沉默半晌,才道:“你还是不断念?”
进了小院,他们两人先去洗掉身上污血,颜惜月便站在屋檐下看那株红莲。
“我当然是人,大师还请让让。”颜惜月说着,又踏上一步,离世人只剩一两尺的间隔。世人又怒又怕,纷繁拿起木棍长叉对着她,那和尚缓慢念佛想要超度冤魂,对颜惜月天然毫无感化,在最前面的数人目睹法师不灵,竟急红了眼挥起木棍就朝颜惜月头顶砸去。
*
话语未完,远处却传来了渺渺的焦心呼喊,听那声音像是邝博阳。
他却忽而站起来,瘸着走到她身后,孔殷道:“寻真,你,你不是妖吗?你会神通的!你能庇护本身!”
晚风吹过,寻真掠了掠鬓发,浅笑着道:“哦?他何时也会体贴起别人来?”
“本想带你去城外的,夙渊就在那边,但我神通不敷,还去不了那么远。”颜惜月迟疑了一下,问道,“他将你的身份奉告了我,实在他也想晓得,为甚么你会留在这县城里……”
颜惜月怔了怔:“为甚么要守着凤凰螺?”
“你还敢帮她说话?看来是鬼迷心窍了。”一名胖妇人竖起眉毛骂着,又退后一步朝着和尚道,“大师快替我们抓鬼呀!”
和尚手持佛珠正待上前,忽听得火线一声清叱:“停止!”
邝博阳从那条冷巷子里跑出来,劈面正赶上了寻真。
“如何?”
街边不竭有人朝着他们指指导点。她仓促往家中走,只道:“跟刚才的娘子出去说了些事情。”
胖妇人双手叉腰,“你又是甚么人?!跑到这儿来指手画脚?!”
“我之前见他时,他就在茫茫无涯单独守着凤凰螺,就算汉水神女亲身到来,都未曾暴露半分欣喜,仿佛统统都与他毫无干系似的。”
“接返来?你如何说的如此轻巧?”寻真背转了身子,双肩微微颤抖,“博阳,两年多了,我觉得你对我也是至心实意,可现在……”
邝博阳一阵茫然,紧跟着寻真回到了家中,见她神情降落,便上前抚着她的肩膀,“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我们换个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