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引着两个前人阴骘的故事。第一句说:“还带曾消纵理纹。”乃唐朝晋公裴度之事。那裴度未遇时,一贫如洗,功名蹭蹬,就一风鉴,以决行藏。那相士说:“足下功名事,且不必问。更有句话,如不见怪,方敢直言。”斐度道:“小生因在迷途,故求唆使,岂敢见怪!”相士道:“足下螣蛇纵理纹入口,数年之间,必致饿死水沟。”连相钱俱不肯受。裴度是个知命君子,也不在其意。
第二句说是:“返金种得桂枝芬。”乃五代窦禹钧之事。那窦禹钧,蓟州人氏,官为谏议大夫,年三十而无子。夜梦祖父说道:“汝射中已该绝嗣,寿亦只在明岁。尽早积德,或可少延。”禹钧唯唯。他本来是个父老,得了这梦,更加好善。
只见火食辏集,语话喧阗,甚是热烈。施复到个熟悉里手来卖,见门首拥着很多卖绸的,屋里坐下三四个客商。仆人家贴在柜身里,展看绸匹,估喝代价。施复分开世人,把绸递与仆人家。仆人家接来,解开承担,逐匹翻看一过,将秤准了一准,喝订代价,递与一个客人道:“这施一官是忠诚人,不耐烦的,把些好银子与他。”那客人端的只拣细丝称准,付与施复。施复本身也摸出等子来准一准,还觉轻些,又争添上一二分,也就罢了。讨张纸包好银子,放在兜肚里,收了等子承担,向仆人家拱一拱手,叫声有劳,回身就走。
正算得熟滑,看看将近家中,忽地转过动机,想道:“这银两如果富人掉的,比方牯牛身上拔根毫毛,打甚么紧,落得将来受用;如果客商的,他抛妻弃子,宿水餐风,辛苦挣来之物,今失落了,好不烦恼!如如有本钱的,他拚这帐买卖扯直,也还不在心上;傥然是个小经纪,只要这些本钱,或是与我普通样苦挣过日,或卖了绸,或脱了丝,这两锭银乃是养命之根,不争失了,就如绝了咽喉之气,一家良善,没甚度日,相互抱怨,必致鬻身卖子,傥是个执性的,气恼不过,肮脏送了性命,也未可知。我虽是拾得的,不非常罪恶,但平常动念,使得也不平稳。就是有了这银子,一定端的便营运发积起来。一贯没这东西,依原姑息过了日子。不如原往那地点,等失主来寻,还了他去,到得安乐。”随复回身而去,恰是:多少恶念转善,多少善念转恶。劝君诸善推行,但是诸恶莫作。
过了数日,又遇向日相士,不觉失惊道:“足下曾作何功德来?”裴度答云:“无有。”相士道:“足下本日之相,比先大不相牟。阴德纹大见,定当位极人臣,寿登耄耋,繁华不成胜言。”斐度当时犹觉得戏语。厥后公然出将入相,历事四朝,封为晋国公,年享上寿。有诗为证:纵理纹生相不幸,香山还带竟安然。
说话的,为何道这两桩故事?只因亦有一人曾还遗金,厥后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