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闻曲声渐至高处,恰是令人神驰之时,倒是忽地一停。
“如何?”
对劲盏中香茗之味,葱花先生不由点头。
其身前,一把古筝横卧,一旁还搁着一提小炉,小炉上,正在烧着一壶热水,只是壶中水尚不热,只是向外轻冒着热气。
葱花先生又是一笑,又问道:“叶子也没有与你写信么?”
一旁婢女见状,立马便有人上来打扫。
“人头!”
一众下人见状,便接踵退下,转眼之间,屋中便只剩了父子二人。
小不点儿当真答道:“方才小不点儿听了先生琴音,只觉有清心平气之效,便想向先生学来琴艺,如果今后叶子哥哥心烦意乱之时,小不点儿也可为他弹奏一曲,助他平复心境。”
还痴心于方才琴声,小不点儿见着葱花先生此举,心中不解,便开口相问。
“没用的!”
“你们莫非就一点也不思疑我的身份?不怕我是骗你们的!?”
见着儿子不走,墨忘祖这才宽解,便又道:“儿啊!为父想与你说说话,你叫他们都下去吧!不消在这儿服侍了…”
心中一酸,墨天豪几乎泪涌,倒是强忍住泪意,便固执父亲的手回应道:“父亲!天豪不走,天豪在这儿!”
来到朱宅大门,三人骑上马,看了看天气,见已是夜深,那幽州城门想必早已是关了。
“父亲!”
小不点儿不明其义,便问道:“先生,投名状是甚么?”
不察身边有人,葱花先生倒是心无旁骛,只见他双手一伸,那纤长手指便覆在了古筝弦上。
见状,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便道:“那你二人便早些拜别吧,莫要引得别人生疑!”
“如果放不下心,师父也不会让我来不是?”
……
葱花先生一敛笑容,答道:“这么多年来,叶子倒是第一次出门闯荡,这走了几日,倒是不见写信,我这个做师父的,内心还是有些担忧…”
“他有甚么下不去手的?”
接过茶碗,茶水还烫,葱花先生便努嘴轻吹了吹,将那茶水吹起片片波纹。
“你为人办事向来慎重,为父对你放心得下,只是为父心中一向牵挂天俊,只觉此生亏欠了他很多!”
来到亭外,小不点儿正要开口,亭中葱花先生倒是陡睁双眼。
“能为父亲分忧解难,天豪不辛苦!”
墨天豪答道:“自父亲病倒以后,天豪便代父亲打理族中一应事物,倒是没有光阴伴随父亲。”
“四周游历一番,我是没有题目,只是我们去哪儿?”
说到最后,张铎彪又冲二人问道。
“略苦无涩,唇齿留香。”
“甚么身份?”
发觉到张铎彪没有跟上,墨轩、叶子二人也接踵停马,转头看去,只见张铎彪呆立在马背上,不知在作何念想。
葱花先生将琴声压止后,那水已是烧沸,便见他提起小壶,将沸水浇入茶壶当中。
“你在想甚么?还不快跟上?”
小炉之旁,还摆着几盏茶碗,碗中空空无茶,想必应是在等那水沸。
手指捻着巾帕,又细心替父亲掠过了面,墨天豪这才又捧起那碗汤药,舀起一勺汤药,悄悄吹了吹,便要替父亲喂下。
只见墨天豪细心地用手抚在父亲背上,好不轻易才替父亲将咳嗽止了下去后,其又是一伸手,立马便有婢女奉上一块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