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只是一个点儿的怒喊:“给我抢下来,别管她,给我抢。”
蒋氏扶着周老太太,从吕氏身边畴当年,却并不与吕氏打号召。吕氏如先前付新一样,就那么屈膝呆着。她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说完,瞪了眼吕氏,紧跟着付英进到屋里。
周老太太到床前,蒋氏赶紧亲身拿了屋里的锦墩放到床沿边上。周老太太坐下,拉着付新地手,心疼地直掉眼泪,问付英道:“如何样?这孩子伤得如何样?”
付新听了周老太太的话,反应过来,吕氏不能再来砸她娘的牌位了,她祖母和着三叔、三婶来救她来了。
但是付新并没有暴露怯意来。额头上的血顺着内眼角、鼻翼往下贱,由下颚一滴一滴地滴到红色的孝服上,立时晕红一片,艳得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色小花。
看着付新,付悦实在有些不测。她没想到,常日里看似憨憨的付新,竟另有这么有主张、胆魄的时候。
蒋氏上前去拉付新,付新就要躲。蒋氏柔声道:“乖憨娘,别怕,是三婶,如何,不认得三婶娘了?乖,祖母来了,没事了,把牌位给三婶,三婶娘帮你放归去。没事了,没人会动你娘的牌位的。乖。”
“我倒要瞧瞧,谁敢动我孙女儿一下?”一个衰老的声音俄然从内里传了出去,恰是趁着乱,跑出去的春絮,请了周老太太、付英和蒋氏过来。
付新死死地抱着沈蓉的牌位,两只眼睛狠狠地瞪侧重又欺上来的婆子,道:“你们过来,我就咬舌头。不信你们就尝尝。”
付英仓猝上前,一把将付新抱了起来,便就往付新常日的居室走。过到院中时,瞅了眼吕氏,付英道:“你最好保佑憨娘没事,要不然,你就等着卷铺盖滚回你娘家去。”
蒋氏伸手去拿付新怀里沈蓉的牌位,付新开端时很严峻,死死地抱着。蒋氏也不消力抢,只是低低地声音道:“乖憨娘,不信赖三婶娘了?”
春絮赶紧亲身跑出去寻医。
吕氏被付新气得也是浑身颤栗。她和沈蓉斗了半辈子,也受了半辈子的气。现在终究将沈蓉弄死了,留下个丫头,才六岁,就敢跟她这嫡母号令?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如果她输了,那今后岂不成了付家的笑话?
吕氏不直身,付悦也只得跟着吕氏在一边屈膝呆着。周老太太底子就没给付悦说话的机遇,已经进到了偏厅里。
再看付新,因为太严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机灵地瞪着眼睛,死命地抱着沈蓉的牌位,生硬地站着。她先撞案角时,用尽了力量,实在已经撞得蒙了,不过是要护着沈蓉牌位的动机支撑着她,她才没有倒下罢了。
吕氏再如何放肆,还是周老太太的儿媳妇。只得丢下了付新,领着付悦敢忙出了偏厅,迎上周老太太施礼道:“媳妇见过老太太,谁这么大胆,敢随便轰动老太太?”
付悦反应过来,心下悔怨,她看到付新不利,一下子便就对劲起来,一时粗心,竟然就忘了有这么一会儿没见着春絮,可不就给了春絮可乘之机?
周老太太见了,才终是松了一口气。见付新要动,周老太太赶紧说道:“乖孩子别动,大夫正为你走针呢。”
付英将付新放到床上,叮咛丫头打了温水来,付英就拿了巾布,悄悄地为付新措置伤口。额头处皮肉都往外翻着,已经能看到骨头,可见付新撞案角时,用了多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