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并不怕周老太太,能够说,除了付伟,付家她谁也不放在眼里。吕氏看似恭敬,可说出的话,却句句似刀子一样:“媳妇先给老太太认个错,有件事媳妇就不明白了,女戒里说女人三从,却不晓得老太太如何看?”
付英过到周老太太身边,周老太太在付英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付英直起家子,道:“儿子这就去寻大郎、四郎,人不是说打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不管谁掌家,付家不能倒了。大郎比来一向不抖擞,四郎固然小,但多少能帮衬些。二嫂,小叔说得可在理?”
周老太太见付新没事,才放下心来。下到地上,叮咛春絮看好付新,又叮咛了下凝香园里的丫头、婆子。纪妈、绣燕脸肿起老高,刚付英去取药时,也给她俩个带了些消肿的药来。周老太太又安抚了下纪妈、和绣燕,才由着蒋氏扶着出去。
吕氏没说话,冷冷地笑着。
付英瞅了瞅蒋氏,终还是说道:“我和老太太都感觉吕氏敢如些的有恃无恐,只怕是预感我二兄回不来了。我想沿着上京路去寻,看看能不能赶上。一天的路程,应当能追上。”
吕氏道:“那就多谢小叔了。他俩个还年青,但愿小叔别给使绊子才好。”
老名医给付新看完病,又叮咛了些重视事项,便起家告别。付英亲身送了出去。周老太太上到床上,坐到付新身边,抚着付新的手,说道:“你这孩子也犟,你跟她硬来干甚么?”
进到万安堂,没等周老太太说话,吕氏就已经认错道:“老太慨气怒,都是媳妇的错。媳妇去凝香园,本是想体贴憨娘去了。她生母才没,二爷又远走。可她也有不对,哪有说摆着姨娘的牌位在厅里的,媳妇一时怒了,失了分寸,下回再不敢了。”
如果付伟路上不死,那么只要一上京,便就会晓得八百里加急送到广陵太守哪儿的,不过是她们娘俩个设想的一出调虎离山罢了。那么,付伟就还会接着查沈蓉之死。要真的查出甚么来,吕氏被休以外,只怕吕春、吕管两个也不那么轻易回京了。
周老太太对于英道:“老三,你这就把家里的事全交给大郎,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周老太太瞅着吕氏,就像看一个排忧,道:“你内心不是有答案了?如何,老二走了,你就容不下我这老孀妇了?让我从夫从子,儿子上京,我这老孀妇可不就得从你这二儿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