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悦有好几次,想进凝香园来寻付新,但都被守门的婆子给拦归去了。那婆子不敢拦吕氏,但付悦是孙女儿,拿出周老太太来,还是挺好使的。付悦也只要气得顿脚的份。因而,付悦就每日在吕氏耳边念叨,不时提示吕氏,别忘了付新还在凝香园里为沈姨娘披麻带孝。
春絮将东西交给纪妈以后,直接进到偏厅来看付新,每日里,凝香园都是如此。春絮与付新说了会儿话,纪妈和绣燕也将饭菜摆好。便就都陪着付新去凝香园的正房用饭,只留春絮在偏厅看香烛。
万安堂周老太太的起居室里,周老太太仍然半靠在大团锦枕上,并没显出多少焦心来,像是不熟谙吕氏似的,那么细细地打量着吕氏。
但是吕春、吕管留在了广陵,付封被吕氏逼着,打着付图的名义接了付家买卖,然后吕家兄弟两个把持着付家的买卖来往。
绣燕、纪妈两个去厨房领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玄色的食盒,面上的神采一贯性的不好。在门口,恰好碰上带着个小食拿的春絮。三小我在门口酬酢了会儿,然后一块儿进到凝香园来。
付新呆在凝香园里,课早就不上了,周老太太哪儿也不再去问安,就诚恳地在凝香园里为沈蓉守孝。她一身的重孝服,从未曾换下去过。付新盘算了主张,要为她娘守三年的孝。
那守门的婆子点头哈腰地,在边上赔笑。
周老太太盯着吕氏,坐正了身子,道:“你看着办吧,我也乏了,你该干吗干吗去。但愿你有分寸,真如果过了,我老婆子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吕氏别的倒也不管,只是时不时的就会派个婆子去看付新的伤,直至肯定付新伤好了。吕氏倒也沉得住气,又等了付新些日子,让她的身子稳固稳固。
吕氏对劲洋洋地笑了:“瞧老太太说的,今后媳妇自会孝敬老太太。至于憨娘,也是媳妇的女儿,当娘的,哪有不管本身女儿的理?老太太放心,我本日一时失了分寸,今后再不敢这么乱来了。等明儿憨娘将伤养好了,媳妇会好都雅待憨娘的。老太太等着看好吧。”
周老太太晓得吕氏这是铁了心,要找憨娘的不痛快,冷冷地提示道:“她现在受了伤,要真出个甚么不对,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伤了我们付家骨肉,不管嫡庶,我们就广陵太守哪儿见。我二子没在家,可另有三子呢。付家,到甚么时候,也姓不了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