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姊妹对视了一下,吴大娘道:“老太太这以是会活力,大抵是猜着了二娘子的筹算。我们再拦着,也拦不住一个孝字。甚么事情,只要跟孝字挨上了,就是太守也不好太直接了。”
绣燕也不晓得如何回事,但还是安抚付新道:“有吴大娘、吴二娘在,二娘子来了也不能如何样,憨娘乖,安放心心的捂些汗出来,明儿好去看老太太。”
吴二娘拉春絮坐下,小声道:“二娘子既然能找来,就想到了。中间关着太守,二娘子不会做得这么较着。我去看了,那羽士就是广陵城内道观的老羽士了,不消太守查,我就能证明他不是骗子。”
“移甚么?”付新打断了吕氏的话,从床上跳了起来道:“你不能动我娘的牌位,太守伯伯说过的,我娘的牌位能够摆在哪儿。”
春絮摇了点头,瞅了眼正在小口小口喝姜汤的付新,道:“二娘子因着老太太的病一向不见好,请了个羽士来,说是要为老太太禳灾。我畴当年,那羽士才来,老太太正生机呢,让二娘子将这羽士请走。”
吴大娘却说道:“只怕来时,二娘子就已经晓得憨娘病了。”
付新只得忍着热,躺在床上,心下却盼着晚餐。到时她总不能躺着吃,坐起来就能风凉会儿了。但是明天的晚餐是不是晚了些?如何还没来?付新焦心,两眼直直地瞪着门口。
付新听了程大娘的话,脸更加的丢脸,就要苦哭了似的。
出去的吴氏姊妹出去,一脸凝重。春絮迎上去,小声问道:“如何样?不会影响到憨娘吧?老太太呢?我出来时,正生机呢,没气着吧?”
从周老太太哪儿返来的春絮面色沉重,似是有苦衷。吴二娘奇特,按理说春絮内心是个放得下事的,除非……吴二娘将春絮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老太太晓得我们憨娘抱病了?”
付新也闻声了内里一片的吵声,仿佛还听到了吕氏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内里如何这么乱?二娘子来了?”
春絮仓猝道:“那羽士想出幺蛾子了?要不要让太守派人查一查,不会是骗子吧?”
吴大娘叹道:“也不能说羽士胡说,付府里头要数老太太辈分最大,而老太太病了,说是姨娘冲的,也在情在理。别说姨娘,普通人家里,老祖宗活着,就是远亲的儿媳妇的牌位,也得挪处所,避讳一下。只怕一会儿就会来了,不巧憨娘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