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怕付新出事,跪到付新跟前,搂着付新道:“憨娘别怕,另有奴婢呢,奴婢不走。”
那婆子听了,没多说甚么的走了。
付伟在时统统好说,可周老太太如果说吕氏的话,只能让吕氏更加的闹。吕家那两兄弟就会跳出来,说周老太太不守礼法,指责付家宠妾灭妻。
到了中午,有婆子领了饭了,是早上的剩饭。
春絮从案上抽出三根香来,在燃着的蜡烛上点上,然后递给付新。付新恭敬地冲着沈蓉的牌位三鞠躬,重又递给春絮,春絮插到香炉里。
春絮担忧付新跪久了,腿不过血,劝了几次,可付新就是不出声,也不动,仍然那么跪着。春絮焦急,想了想,看到供案上的香烧没了,因而轻声说道:“憨娘,给姨娘上炷香吧。”
吕氏自傲满满隧道:“老太太放心,媳妇自有分寸,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付新低低地声音道:“让祖母为孙女担忧,是孙女的罪恶。孙女知祖母为何而来,但是孙女对不起了,孙女不能承诺祖母。人生于六合之间,如果丁忧不平,何为人?孙女死而无恨。”
周老太太见付新说得事理清楚,清楚明白,晓得是劝不了。也只得唉声感喟地归去。临走时,将春絮留在了凝香园,以观动静,好随时向周老太太陈述。
守门的婆子天然不敢拦着周老太太,周老太太径直进到偏厅里,才戋戋几日不见,付新已经瘦得皮包骨普通。周老太太心疼,上前一把搂住付新,道:“乖宝贝,这是如何了,就瘦成如许?传闻你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是想急死祖母?”
付新抿着唇,心下已经下定了决计。她不会向吕氏低头,也不会去求吕氏,她娘如果活着,也不会乐意让她去求吕氏的。付新瞧出吕氏怕她出事,以是……
周老太太听了春絮的陈述,气得让人将吕氏喊到万安堂诘责:“你不是说不会伤了憨娘?现在是如何回事?传闻憨娘的晚餐也没给?你想干甚么?”
付新没说话,一声不吭,就那么一向跪着。时候悄悄地畴昔,看着付新的那两个婆子都对峙不住了,忍不住多看了付新两眼。
第二天,付新一天没用饭,到了早晨,周老太太实在坐不住了,让人撑着灯到了凝香园。付新跪在偏厅里,偏厅没有炭,阴冷阴冷的。付新的手脚已经有要冻的迹象。
付新瞅了瞅,笑了:“我不吃,从现在起,只要我身上没有孝服,我就不用饭、不喝水。你们能够去奉告二娘子,也能够不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