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达到北面水门时,就见到城头上旗号招展,祝淮的正一身戎装,负手站在城墙上。秋风正疾,吹得他身后的披风也是猎猎做响,他身后立着一大群各路将领,却都恭谨地立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吴明翻身下了南望,将马缰递给了迎上来的一个兵士,然后走到城墙上站定,行了一礼轻声道:“丞相,下官前来缴令。”
祝淮仍然盯着大江,叹了口气道:“吴明,老夫信你用你,并不是看在清儿的份上。以是,你也不消老是对我躲躲闪闪,藏着掖着。有甚么观点但说无妨。”
祝淮仿佛很对劲吴明的态度,点了点头道:“本日请你前来,主如果想和你筹议下破敌之策,别的就是有一件首要的事需求你去办。”他这话说得非常大声,想必他身后的一众文武都已经闻声了,很多人眼里都暴露又妒又羡的神采。吴明却感觉如芒在背,恭声道:“丞相大人但有所命,固然叮咛就是。下官必然竭尽所能的去完成。”
江风劈面吹来,带来了淡淡的水腥气,下方波浪滚滚,轻涛拍岸,响声汩汩。一轮金色艳阳高挂天空,洒下无穷金辉。而在江面上,江南水军的楼船斗舰穿越来往,偶有一两艘巨型帆船夹在此中,那就是来援惊涛军的战船。而大江对岸,则能够看到层层叠叠垒着无数只船。这统统好像梦幻,只看此风景,谁会推测这里一场大战即将上演,血染大江。
祝淮从怀里摸出一卷文书,慎重的递给他道:“你马上乘船去北岸,把这封战书交给李铁,就说我祝淮的项上人头在此,邀他明日来取。”
祝淮没说甚么,笑了笑转过甚,面朝大江道:“你倒是越来越生分了,叫你筹议个事也这么难么?”
祝淮突地微微一笑:“吴大人思虑得公然全面,第二点我临时不说,本日请你到来此地,却另有一个首要的事要你去做。”吴明吃了一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丞相但有所命,下官自当顺从。”
看来他是真没发明左忧进城的事了。吴明心头一松,上前两步,站在了祝淮的侧火线。还是恭谨地答道:“不知丞相大人找我何事?”对方却不再说话,只是负着双手站在城楼上,任凭江风劲吹,吴明也不敢多嘴,跟在他身后,心中尤安闲考虑着刚才左忧对本身说的话。现在已是玄月,但气候仍然较热,吹的也还是东南劲风。如果丞相真的要用火计破敌,那必定得抓紧时候了,因为拖的时候一久,到时候风向一变,这战略恐怕更是行不通了。
“是么?”祝淮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大声道:“吴明接令!”吴明心头一凛,正色道:“下官在。”
吴明几近觉得本身听错了,本身费了半天唇舌,满觉得这个南汉第一权臣就算不听本身奉劝,也起码会花点时候考虑。那晓得事与愿违,对方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明天就决斗,还要本身去下战书?祝淮仿佛很对劲吴明现在的模样,慢吞吞隧道:“如何,莫非吴大人不肯意?放心,两邦交兵,不斩来使。他李铁一贯珍惜羽毛,就算对你恨之如骨,也必定会让你全须全尾的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