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润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徐行踏下台阶,走上楼去。
那侍卫转头跟别的一人悄声筹议了一下后,冲着岸边那些乔装打扮的“船把式”们点点头。立即有划子朝着江岸上的人扔木板子,让那些水性不好的,能够攀附着漂泊回河对岸。
这一场安眠兵变,实在就是无声的警告,别觉得波国天高天子远。现在凤离梧他占有了安眠,全部西北也便有了据点,颠覆波国并没有她想得那么悠远。
凤离梧嘲笑道:“这是甚么?难不成是你要进献波国王土,免了一场兵戈?还是感觉你操心求来的王位,能换得你的自在之身?”
白浅吊着眼梢冲着他道:“狗娘贼,玩阴的!欠插是不是?你亲娘的身上要几把有几把!”
关于那女王的名号,他说得极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嘲弄。
现在她已经过虎帐的百夫长升为千夫长,更是在边疆与戎国的盗匪打了数次遭受战。
不过姜秀润筹办的可不是甚么长枪利刃,不过是叮咛着厨房照着洛安的口味,做了各色的月饼罢了。
方才在船上,他已经在颤斗中,将白浅的高低摸遍,已经查抄得完整了,倒是不消别人费心再查抄一遍。
他若情愿,便可装出一副伏低做小儒雅不凡的谦谦模样,温情小意可谓君子。一旦抓住机会翻盘,你已经落入虎狼獠牙当中,都难有悔怨的机遇。
因为战事方才结束不久,梁国兵将尸横遍野,门路两旁乃至另有未及搬走的尸身。
就在这时,凤离梧已经冷声道:“没瞥见波国圣雅伦女王驾到了吗?还不快些将女王迎上楼来!”
但是谁又知这位大齐新君的凶险狡猾?
人都道魏国国君笨拙,竟然被凤离梧轻而易举地骗出乃至于亡国的了局。
面劈面的拼杀搏斗,让浅儿更有了宿世里的女将军风采。是以这去之前的筹办更是简朴而直接――只筹办了大小不一的匕首,磨得锋利藏得浑身都是。
不过姜秀润倒是和缓地笑道:“若不是陛下一起拿了那些腐尸惊吓于我,我又何必拿出这个来恐吓您?更何况囚徒上法场,另有一顿断头饭。现在佳节潇月,恰是花好月圆时,陛下你当真没有筹办酒食,筹算这么活活地干饿着我?”
当凤离梧拿起图纸时,才看清这是张水利图,看得出是姜秀润亲手画的,清秀的小字一如她当初给他留下的几十卷水利工程图,标注得详确清楚。
姬无疆看过这封手札后立即表示反对,分歧意国君单身涉险。既然那安眠城尽在凤离梧的掌控中,如果国君前去,一旦被凤离梧扣下,岂不重蹈魏国的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