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脚踩到瘦子滚圆的肚子上。
却见他的舌苔倒是蓝色的,蓝得发黑,就仿佛小时候喝了两瓶蓝黑墨水普通。
却听撸姐接着说道:“咸鱼小哥好刚烈,就冲着你这刚烈的劲儿,你放心,今后我必然替你在坟头上哭一场。”
这话一说,我的心格登一下,身子打了个寒噤,她真的是撸姐。
我爷对我说道:“你给他加把劲儿,踩他。”
笑完俄然呜呜哭起来,这哭声传入我的耳朵,我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从地上摸起板凳来,向着我爷砸去。
回到了店里,我爷让瘦子在后院的井边趴着,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让我回屋去抱来一头纸牛,他拿朱砂笔给纸牛点了睛,然后念叨:“天尊地卑,大道无常,借师爷紫气青牛代三牲吃紧如律令。”
撸姐跳上绳索,几个纵跃起落,便翻身到了院墙以外,我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一歪,颠仆在井边。
便瞥见空中有道绳向着着店里卷去,卷到了店后门门框上,一个土行孙模样的人顺着这绳索飞滑一下子滑进店里。我大惊便往店里冲,刚到门口,便听到店里一声惨叫,那土行孙模样的人痛骂道:“于老狗你竟然坑我。”
瘦子却赶紧摆手道:“不得行啊,八爷,一躺下成鲸鱼了,会喷水。”
我爷这话吓得我都发毛了,从速伸出舌头来对我爷说:“爷你看看我的。”
我在前面兴灾乐祸,我爷转头正色说道:“乖孙儿你晓得刚才我救郝狗子的这一手是从那里学来的吗?”
来的恰是我爷。现在在我眼里,哪家的小老头有我爷这么精力,六十多岁的人却仿佛四十多岁的模样,头发全黑,一身土布褂子下,肌肉发财,手里拿着一柄玉嘴儿铜锅的旱烟袋儿,固然背有点佝偻,但是如何看如何帅气。
我那里晓得,不过刚才看我爷这招可真是短长,我都有点悔怨没有想到直播一段了。
他到了树下,上气不接下气,瞥见我爷在那儿:“八爷,您可来了。”
我的脑筋有点不敷用了,难不成这是撸姐的双胞胎,家属遗传的鹤病发?
瘦子扭动肥屁股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就消逝了。
我冲动地搓手,说道:“爷,在哪儿呢?我都迫不及待了。”
这时候便瞥见瘦子从一边奔过来,他身材广大,不太爱活动,跑这几步却已经是气喘吁吁。他手里拿着不晓得那里找来的一根木棍,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看来这瘦子固然怂一点,但是还挺够意义的,起码还真没逃脱。
回应她的,倒是我爷的蓝汤布,另有我爷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个滚字。
我爷的话音刚落,便瞥见绳索上面缓缓走下来一个女人,这时候的她身上穿一身孝,白发飘飘,这不是撸姐又是谁?
我爷没多说话,瘦子只好乖乖躺下来,好悬没喷水,他也是紧闭双唇不敢说话,恐怕一张嘴水就漫出来。
我爷生生挨了我十几板凳,我家这板凳是老物件,质量相称好,端着生沉,砸这十几下,我爷也有点扛不住了。
撸姐不是死了吗,就算在车上是装死,连人带车栽进河里可不是绝技。
瘦子顿时喷了,他喷出来的水乌黑如墨,我踩一下他喷一下,我调侃道:“瘦子你是乌贼投胎的吧。”
望着我爷踉跄着却站着让我砸的身影,我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气再次升起,我咬破了舌尖,疼痛让我一下子复苏过来,我不动声色,端着的板凳在空中变向,向着撸姐猛地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