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参谋笑而不答,转换话头:“刚才师座关于华倭国力的话真是人深省。不错,本来倭国只是中华的附庸狭邦,但在明治维新后短短几十年里兵力国力直升大进,将我们泱泱大国逼得捉襟见肘,即便二战得胜,还是不显泄气,当有了如此面孔,说真的,我挺不喜好他们,但又不得不平气,说到底还真是因为比我们多了点儿发奋务实的精力。”
黎陌阡本料臧参谋必有借棋局迟延时候的设法,当是守多攻少,谁晓得看上去文文悄悄的敌手,动手狠辣英勇浑不在本身之下,也是一味地以快打快强攻猛打,转眼棋盘空了一半,两边丧失相称。但正因为棋子少了,棋盘越显得宽广,行棋遣子更觉利落,终棋时候反而目睹拉长。
臧参谋点头道:“唯非常时候方能做非常之举,解非常之情。不试如何晓得不可?”黎陌阡嘲笑道:“行!那就请你从速大显神通,捉鬼拘神吧。只是黎某一介凡夫,帮不上中间的忙,只能深表遗憾。”
黎陌阡看了一眼茶几上围棋盘旁的象棋盒,点头道:“那可糟了。早前不知如何,这一向搁着的象棋,少了一只红相,已经好久没人下过了。”臧参谋恭恭敬敬从衣袖中抖出一只木刻红相递上:“无妨,师座未归前,卑职在天书大师的方丈室刚巧瞥见一盒象棋蒙尘已久,想也无人用了,顺手便拿了一只相凑满,可巧就用上了。”
黎陌阡忍无可忍拂袖而起:“请恕黎某现在实在没有表情作陪。臧参谋,凡事不成做绝,总需留三分底线。城外倭寇虎视眈眈,城内将士血流成河,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你身居军统要职,却不顾大局,一再给二十三师掣肘,用心安在?黎某一再谦让,只是不忍祸起萧墙以内而见笑于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