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说道:“愿闻其详”
“换酒了。我身上没带银钱,他们两个追上来也不带钱,就顺手摘下一只给店家了,这包乳酥就是店家送我的,看他先前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临走却这般风雅。”公主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普通。
话未说完,前面传来声声马蹄,抬眼望去,一女二男各骑一马挟尘而至,中间顿时女子身着碧色袍衫,头戴红色遮面帷帽,左手悬空拎着一坛酒,右手持僵勒马,不等坐骑站定就翻身上马稳落在地,姿势翩然飒爽,明显是骑中妙手。
马车右边帘子不知何时已被掀起,探出一个遮面女子趴在窗棂上看着严整恢宏的街道啧啧称奇。颠末一个十字路口时,右边街巷深处一面高大的酒旗晃过面前,酒旗上模糊瞥见一个“丰”字,女子内心一动,问车旁骑马的侍女:“宝音,你可知这是到哪条街了?”
大周庆隆二年,永昌城的长安大道上浩浩大荡的走过一支驼队,旅者个个腰挂弯刀,穿裘裹面,中有十余人各骑清一色枣红大马簇拥着一辆银饰马车,马车摆布紧随两名头戴面纱斗笠的侍女。常常出门的人一眼便能从服饰看出,这是魏国的使团来朝了。
“看他摆布手枢纽和右手中指的手茧就晓得是长年拉弓射箭和握枪或剑的,这类茧在普通武将手上都能看到。但他面上却无风霜之色,又身着紫服,官居三品乃至更高,看来并不是经常亲临疆场的大将军,而是坐镇批示的朝中大员。可贵的是,还能听懂我们魏国族语,在大周三品以上的文官中,这等才俊除了靖远侯还能有谁?话说返来,一个世家大族的官老爷,脸上斯斯文文,却没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相配真是可惜,如果这手与他仆人的粉面和脑袋一样油滑,不知人间又要有多少芳心泣血……”
永昌的百姓常常在长安大道上见到各种装束旅者,而本年的驼队比往年更多些,客岁大周国皇位更迭,本年上元一过,百官要给新天子上尊号,祭天拜祖,受四方来朝,是以每过十天半月就能瞥见一队富丽的车队驼队经太长安道走向长兴道,最后驶入皇城,此次来的魏国也不例外。
李谦看了眼葛全,他刚才但是通过周寅引见才晓得的,葛全无法的笑了笑:“公主聪明,非鄙人能及。”
周寅笑着摆摆手,带他引见身后的紫袍男人:“这位就是靖远侯,奉皇上之令前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