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袄的眼神却让专注于术法的乌梅极不舒畅。她锋利的眼神就像一根锋利非常的针扎在她的手掌,让她麻痒难过,几近没法持续。
落袄到底在看甚么?她的眼神,究竟在摸索甚么?
她的手掌向落袄头顶拍去。落袄眼中惊骇的神情,就跟当初玉微中招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计般,握住了冷冰的手:
乌梅双脚踩着瓦片的声音,收回用力的“嗑嗑”声。落袄的毒功当然短长,但是赶上乌梅,算她不交运了。
乌梅飞身跃下,迎上落袄的目光。落袄重视看着她的满身:手套上的毒针孔里是空的。手臂上没有绑毒箭。摆布腿上的短剑鞘也不见了。腰上呢,更是空空如也。
又是长长的寂静。黎辰眸子一转,忽而更小声道:“我数到三――你如果不说话,那就是承诺我了……一二三!哈哈,你承诺了!”
清透如玉的指甲燃烧起魅惑的冷焰。呀,这安好的午后,花朵在夏风中燃烧,鲜血在阳光下干枯,死灵在酷热中蒸发,惊骇呢――也应当在好梦中,永久不要醒来……
阿谁红衣美人,如从天而降般迈着婀娜的步子,旁若无人得走在这深深天井当中。大影壁被她鲜血般的长裙染红,抄手游廊上留下她五朵丝履刻章般浓厚恍惚的足迹。芭蕉如纸,血如墨点;海棠如妖,无香有毒。
红衣所过,横尸各处。
窗外。透过花格子窗,模糊瞥见劈面廊上闪过一红色的人影。黎辰惊坐而起,会不会是南歌哥?他返来了?找到医治冷冰的体例了么?
呵,甚么鬼怪身法,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怪不得仙山道派如此式微,玉微堂堂一派掌门竟被如此雕虫小技所制,真是废料!
黎辰拳头捏得格格作响。该死,如何忘了她――烟花。莫非是相处时候太久,看惯了她和顺和顺低眉扎眼的模样,不知不觉放松警戒了么?
那就一口气把内心话全都说出来吧。归正她听不见。
乌梅在敏捷撤后的同时高跃而起。她倒要看看,毒攻不再见效,没有照顾任何兵器,身法又不如她的落袄将如何打赢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