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没有答复她,而是将目光投向妆台,定格在那朵衰颓的山茶花上。沈颜开口,柔声问道:“澜音,你见过她了吗?”
韶渊微微蹙起了眉头,目光较先前更加冷冽,有些微怒地唤了韶华一声:“阿姊。”
只是那双眼睛,却不像。
“不过是个侍妾,算哪门后辈妇?”韶华顿了顿,妖娆地笑道:“韶府当中,至始至终只会有沈颜一个韶夫人,这本是大师心知肚明的事情。弟弟,你莫不是被哪些个狐媚子迷了心智,还未复苏吧?”
素素哭喊着被侍卫拖走。韶华昂首,看向不远处一丝纤云也无的天空,久久,一声感喟,细不成闻。叶澜音看到她唇角动了动,大抵是还想说些甚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哼一声,拂袖拜别。
叶澜音觉得沈颜口中的她是他,是韶渊。便点头:“我这一次来,并未见过韶渊。”
叶澜音便又道:“我与少夫人早前就熟谙了,却不知夫人何时有过这类矫揉造作的神态。”
叶澜音回身出了亭子以后便停下步子,转头瞥见韶渊极其密切和顺地将秦妙戈拥入怀中,骨节清楚的手指抚上秦妙戈的发间,轻声呢喃些甚么,像是安抚。
秦妙戈一时难堪,心有怨,而怒不敢言。只是咬着唇角,一副楚楚不幸,几欲泪垂的模样。
这回,不但秦妙戈变了神采,在外人面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韶渊,亦是变了神采。
韶华一贯做事暴虐,此话一出,吓的素素大声哭喊告饶,秦妙戈亦是顷刻间白了神采。
叶澜音问道:“沈颜,他待你不好么?”
绿衣没有泪痣,沈颜却有,是以比起沈颜来,秦妙戈的面貌更像是三百年前的绿衣。
一旁的素素觉着氛围不对,便赔笑为叶澜音置上一杯新茶:“叶女人,少城主这画,一看便晓得画的是我家夫人,又如何会是绿苑里的那位主子呢?”
叶澜音心中有很多迷惑,早前她在端光镜中瞧他二人时,他二人是那样的好,乃至还叫她有些恋慕,怎的现在,仿佛眨眼之间便物是人非了呢?
叶澜音莞尔起家,理了理裙摆,微微欠身:“便不叨扰了。”
“来人!”韶华提了声音喊道,便敏捷来了几个身着铁甲的带刀保卫。韶华冷哼一声道:“将这贱婢杖责一百,如果有气,便逐出府去。如果死了,便剁成肉泥,给这位秦夫人,好好补补身子。”
韶渊也是一样。
韶渊怒喝一声:“停止!”
韶华走畴昔便是一脚,踢得素素摔到一旁,却又赶紧爬起,持续跪着。只听韶华举头踱步,喝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甚么叫‘绿苑里的那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