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不是红梅的花期,叶澜音便找来苏越之前替她描丹青时所绘的那副画卷,伸手入画中捞了捞,折下一枝红梅,特地带来送给沈颜,但愿她能高兴些。毕竟当初她在端光镜中所看到的那些属于沈颜的笑容,她感受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再笑过了。
叶澜音感觉绿衣和步少卿超越了三百年的工夫,还能在此人间相遇,如何说都是再续前缘的戏码,又如何能是苏绯织说的有缘无分?
烧鹅摆在韶华面前,韶华却连筷子都没伸过。叶澜音咬了咬筷子,将口水咽到肚子里,趁韶华回身叮咛婢子的空挡一跃而起,夹了一大筷子就迫不及待地扔到本身碗里。韶华见了,微浅笑了,韶华的笑不管何时老是带着七分贵气和三分盛气凌人。韶华拦了袖子,端起那盘烧鹅递给身边一向服侍着的婢子。韶华只看了那婢子一眼,那婢子便会心,双手捧着那盘烧鹅送到叶澜音面前。
走在韶府的后花圃中,叶澜音深有感到地同沈颜感慨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老天爷诚不欺我也!”
沈颜:“……”
毕竟是从画中撷取出来的一簇红梅,说到底不过是一尺熟宣。环儿点头应了一声退下,只当是甚么奇怪的种类。
“为甚么?”
沈员外的心机叶澜音大抵是明白的,提及来也是固执不化的故乡伙。一向便是打内心以为,所谓跳舞,不过是些没有身份的女子哗众取宠的技能罢了。自家的女儿固然比不上皇亲国戚,好歹也是个大师闺秀,规端方矩好人家的女儿,做甚么要去学那些青楼舞坊讨人欢心的东西。
“沈颜,我传闻朱雀巷四周有一家包子铺,那边的灌汤包比别处都要好吃,下次我带给你。”她有些镇静地同她说着,可沈颜却还是是只那种淡淡的笑,这类笑,都不能称之为笑,只能算作一种客气且不大讨厌的神采。
叶澜音点头抬眼去看端庄秀雅的沈颜,开口道:“沈颜,我真的没有骗你。”
叶澜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肚子,又因着吃了太多的东西肚子被撑起了那么一点,她这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还觉得是个妊妇。
是啊,便是因为她常常吃撑了肚皮,如果身边无人便回到画中睡上一觉,如果身边有人,比方她父君,比方苏绯织,比方苏越,她都要拉着他们走上一走。这不,她都活过好几个九十九了。
沈颜不再说话,叶澜音迟疑了一番却道:“沈颜,我是至心但愿你幸运。”
闻言,韶华轻笑,眉眼微微弯起一个都雅的弧度。韶华道:“叶女人真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