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琛收好药包,直接就分开了。
褥子又厚又软, 直让她陷下去,紧接着胸口一沉, 是他苗条的身躯紧紧压了上来,伸手拽过中间的被子, 一把扯开,然后胡乱地覆在他们身上, 连头顶也掩的实实的, 不留一丝裂缝。
他放好瓷杯,这才拿起餐盘搁到她面前,用叉子戳起一块吐司,递到她的唇边,她闻着那苦涩的味道,张口就咬下去,的确是狼吞虎咽。
悄悄笑着,忽的一道晶亮的目光照过来,余青直直的瞧着他,嗓音清脆:“肖大夫?”
明显还在生闷气。
肖寻瞧见那根笔,心下了然,这么粉的圆珠笔必然是余青的,禁不住翻个白眼,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给他。
现在他站在门口,黑眸沉沉的盯着小家伙脸上的笑,眼底暗涌着寒凉,小家伙才被余青亲了一口,咯咯地笑着,抬起脸对他眨一眨眼,尽是对劲,还觉得他会冲出去,可他只看了会,就转成分开。
那寝室里静悄悄的,连针落地的声也能听得见。
陆璟琛渐渐松开她,手臂却仍旧箍着她很紧,听她在耳畔孔殷地呼吸,鼻息间也氤氲着她清甜的香,充盈着肺腔满满漾漾的,他把脸庞埋进她的颈窝里磨蹭几下,心底涌起难以禁止的眷恋,夹着浓烈的委曲。
余青眨了眨眼,或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只感受越来越困了,到前面懒洋洋的甚么都不肯再去想。
本来觉得这件事算畴昔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轮到吃早餐时,他竟坐在餐桌前一动也不动,坐姿还是端方,两手平放在大腿上,刚强的目光就胶着住她。
内里的风逐步沉寂。
他正抵着她的眉心,眼中狂炙的热意,从深处里烁召盘点刺眼的亮光,薄唇抿起,清隽的眉眼间显出慎重虔诚的神采,脸颊浮着浅浅的红晕,耳根子也粉扑扑的,交映着那样俊美的表面,便是温玉砥砺而成,笼在粉润的霞光下,和顺的不成思议。
窗前乌黑的轻纱被丝带束在墙边,喧闹垂落着。
余青笑得更甜,伸手抱住他清癯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胸口前,悄悄的打量着他,见他的眸里说着熠熠的神采,面庞却清隽温馨,纤长清楚的睫毛低垂着,睫尖剔透,薄唇也乖乖地抿着,真是敬爱的紧,忍不住凑到他脸上大大的亲一口,“啵”的一声。
他深深凝睇着她,湛澈的眸色里酝着暗淡的黑气,精密地扭曲起来,逐步堙没统统的光芒,浓黑的更显得阴霾病态,内里露骨的沉沦,则千丝万缕的痴缠出毛骨悚然的偏执,想要将她完整占有。
因为陆璟琛的病情生长,现在完整超越他设想,他固然不再有之前沉默,面对余青的时候他多了很多肢体表示,但同时的,对她的迷恋也趋于猖獗,而对别人还是不睬不睬。
此次他终究能够放心,不消担忧她逃窜了。
余青底子不敌他的力量, 只一刹时,面前一阵天旋地转,整小我便陷进床褥里。
听到她的叫声,余青的神采不由得一怔,抬起脸望向她,看她的面庞里充满无法,伴着点点焦灼,等她走近,又听她低低的说:“小少爷不肯起床,如何说都不听,非要你畴昔。”
满怀都是她清甜的气味,焕然着心跳复苏般,重新活了过来,黑暗中唯有他眼睛熠熠发光,当真的凝睇着她,掌心悄悄地端住她柔嫩的脸颊,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