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恶魔!你还我哥哥命来!”
我仰天大吼,天空的暗淡俄然变成了红色,眼角滑落两滴泪水,是红的!我嘶吼着,双手抓着头,鲜血顺着指甲滴落下来,我仿佛感受不到痛,因为这*上的痛,怎比过心中的痛!
我抬眼看着他,这是一个青年男人,袅袅的白衣彰显着他崇高的身份,颀长的剑与他的双目一样冰冷,充满了杀意。
天下,变了,变得好黑,好暗。
“你这瘟神!要不是你,我们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树林里,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有很多的大树,上面挂了很多麻袋,不知装的是甚么。小孩儿停下了脚步,对我“嘘”了一声,我刚要点头,胸口一凉,倒是一把短剑,插在了我的心上。我倒了下去,嘴角还带着浅笑,可我认识另有,只感受心口有些麻,有些酥痒。
“他就是张繁华!杀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的,就是他!”
火线的迷途,还是白雾一片,仿佛我只是在原地踏步普通,但是,不知走了多久以后,我眼睑颤抖了一下,仿佛这便是我生命的跳动。我缓缓展开眼,不晓得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听到火线有流水声,另有孩童在嬉闹。我嘴唇动了动,可却没有声音,这流水声,和安然村的流水,仿佛......我想加快速率,可身材过分沉重,只能保持着本来的法度,一步步向前走。渐渐的,迷雾淡了,火线的天下,垂垂变得清楚起来,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有些羞怯,怯生生地倚着树,看着远处一群玩耍的孩子,仿佛故意插手,却有些惊骇。
沙哑的声音从我喉咙里转动出来,在这个死寂的山谷,显得格外清楚。
“你如何还不死!我谩骂你不得好死!”
在这最脆弱的时候,我感到了孤傲,深深的孤傲,让我心中的殛毙渐渐停歇。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无辜的,他们有家,有爹娘,有朋友,曾经的我,与他们没有别离,可现在,他们却要死在我的手中,我不忍!他们只是受人勾引,本不该死!他们和我差未几大,我们本该无忧无虑在书院听先生讲课的,而不像现在,拿着刀剑,性命相拼。
......哭喊中的一言一语,撕心裂肺,很直接,很平平,都是对我的漫骂,对我的谩骂。
嘴角渐渐暴露一丝浅笑,紧绷的心神容缓下来,我感受身材放松了,不像之前那么生硬,走起路来,竟显得有些轻巧。那小孩儿见我如此,光辉一笑,也加快了速率。
“你杀了多少人?杀了我们多少师弟师妹?他们也有家,他们也想回家!可你,是你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家!”
认识消逝轰然崩散,我忽的仿佛置身在一片迷雾当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上面没天,上面没有地,四周没有山,没有水,没有人,只要无尽的迷雾,另有我。
只是这一瞬,我仿佛变了!
我低头看着身上的血衣,有的是我的血,可更多的,是别人的血!我老是感觉运气不公,为甚么我就要看着爹娘在我面前死去而没得选,为甚么我就要身负血海深仇却不得报,为甚么我甚么都没做却要蒙受这么多的痛苦!可他们呢,他们也甚么都没做就白白丧了命,上天的不公,让我蒙受了这么多痛苦以后,带给别人如此多的痛苦!
恍忽中,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冲过来,狰狞的神采,咬牙的气愤,另有那青年男人邪异的笑容......我没有在乎,不想去抵当,只是在想着,为甚么,为甚么,乃至连启事都忘了,为甚么我要问,我要问甚么,我问了干甚么......只是纯真地反复着,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