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与阮云州对答半天,张岳鸣只是趴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目睹老友俄然得了仙缘,那早日变作死灰的心脏仿佛又重新活泼起来。
“先莫要急着谢朕。”陆铮背动手,缓缓道:“现在人道大昌,道法陵夷,原也怪不得你。朕只是不忍焦师的一片心血,就此付之东流。可惜焦师早已不再其间,如许吧,既然你是焦师徒孙,那么朕身为焦师本家,该当帮扶。今后你仙霞派,便拜入朕的门下。”
陆铮欣喜一笑道:“放心吧,朕不会夺了仙霞道统,焦师虽去,却还是仙霞祖师。至于朕么……”
“嗯?”
这意味着,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仙道,重现显出了一线曙光。
“情愿,情愿。”阮云州小鸡啄米般点头道:“该当如此,该当如此。”
阮云州浑身剧颤,短短几秒钟,已经是汗流浃背,只顾着叩首道:““小老儿该死,小老儿知错了。”
“不,不,不敢。”
“很好。”他是抗战老兵,为中原的束缚做过进献,陆铮并不想难堪他,言简意赅道:“你身为清微传人,也算是王谢大派。只是朕不便插手清微派事件,念在你一片赤胆忠心,你有甚么未了苦衷,便说出来吧。”(未完待续。。)
林歆苗满身的肌肉都生硬了,即便是一根指头,也落空了转动的勇气,仿佛刹时变成了个板滞的木偶。
阮云州的心脏狂跳起来,仙霞派论申明声望,远远不及龙虎、茅山、阁皂等王谢大派。现现在道法陵夷。更是靠近泯没。
陆铮的下巴微微动了动,身子随之转动过来,面向张岳鸣和阮云州,金色的眸子里暴露洞彻统统的神采,语气不含一丝豪情,透着浓浓的无敌孤单,淡淡道:“张岳鸣,阮云州。你二报酬何到此?”
其他几人的环境,比她更好不到那里去。本就是惊弓之鸟的苟齐备,早就一脑袋扎在地上,撅着大屁股,一动不敢动。
眼看吓也吓够了,再磕下去估计他的老命都没有了。陆铮悄悄的一抬手,送出一道温和的流水,包含着一丝水灵之气,注入他的体内,禁止了他的叩首。
陆铮故作高深道:“祖师之名,临时不提。你身为仙霞掌教,如此不顾念仙霞道统,实在不该。既然朕担下了这件事,该当为仙霞道统考量,你的掌教之位,临时存放在朕的手中,以观后效。但愿你今后用心悔过,勤恳修道,造福百姓,灿烂仙霞门楣,你可情愿?”
“不敢,不敢。”张岳鸣连连道:“老朽身为中原人,身上流着中原血。就算掉了脑袋淌干了鲜血,也毫不皱一皱眉头。”
现在才俄然反应过来,他如果死在这里,廖神和苟齐备并不成器,仙霞道统可不就完整断绝了么?
只要龙才有资格自称为‘朕’。
“另有你那两个门徒,须得严加管束,一心向善。如果不堪大用,胡作非为……”
“张岳鸣。”
阮云州拍着胸脯包管道:“祖师爷放心,用不着您老脱手。如果那两个浑小子做出有辱门楣之事,小老儿毫不秉公,自会清理流派,保护我仙霞派的名声。”
这的确……这的确是天大的造化!
被直接点出姓名的张岳鸣和阮云州齐齐浑身一震,目露骇然之色。幸亏二人历经沧桑,胆量和魄力远远高于那些年青人,勉强平静了一下,才拱手见礼道:“仙长恕罪,我二人年迫日索,命不久矣。不敢冲犯仙长,只是……实在是有一桩未了苦衷,以是才来到仙长洞府。如果打搅了仙长修行,祈请仙长宽弘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