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红木楼,恰是在东市乃至长安都赫赫驰名的棋风馆。
钱夫人收到金叶,脸上那股冷酷之色立便是消逝了很多,见陆瑾衣衫光鲜周正,忍不住猎奇问道:“陆郎行头这般昌大,不知这是要到那边去?”
踏着铺以红毡的楼梯上得三楼,一片敞阔的大厅呈现在了面前。
固然招录棋助教名额只得戋戋一人,但是报名者倒是多不堪数,不过可惜欺世盗名棋艺不精者还是为支流,两天报名时候已过,能够通过报名遴选者倒是寥寥无几。
内文学馆附属于尚书省,因棋助教只是吏员而非官身,以是吏部不需参与招录,由尚书省自行招选便可,在法度上随便了很多,而这位王都事恰是尚书省派来的官员。
美艳侍女见惯了场面,也心知人间多有怪杰异士,惊奇消逝浅笑作请道:“报名场合设在三楼,奴这就带郎君前去。”
“甚么?陆郎竟想考取棋助教?”钱夫人顿时暴露了一个惊奇的神采。
陆瑾连连点头,这才笑道:“鄙人既不观棋,也不下棋,是来报名棋助教的。”
陆瑾搁动手中羊毫,淡淡笑道:“娘子实在谬赞了。”
“对,莫非有甚么不当?”
钱夫人好气又是好笑,言道:“奴所开的绸缎庄就在棋风馆之旁,这两日前来报名应召棋助教之人多不堪数,但是能够对弈得胜获得报名资格者,倒是寥寥无几,陆郎莫非竟有自傲克服那些当朝国手?”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当今贤人曾于十年前微服私访于此,还与几名完整不知情的棋手对弈手谈,传为了一时嘉话,因此棋风馆名头更甚,会聚的棋手更是多不堪数。
美艳侍女恍然回过神来,红着脸摇手道:“非也!奴只是有些惊奇郎君的年青,因为这两日前来报名棋助教者多为上了年纪的棋手,如郎君这般年青者,当真是绝无独一。”
中午刚到,东市坊墙上的开市鼓定时擂响,轰鸣声直上云霄。
陆瑾心知这钱夫人极好颜面,因而点头喝采,这才回身去了。
钱秀珍站在一旁立足旁观,当看到陆瑾龙飞凤舞般写上名字后,忍不住出言赞叹道:“陆郎之字真是标致,奴从未见过那个能有这么好的书法,当真字如其人。”
陆瑾回礼称谢,刚跨入门槛向着内里走得几步,一名美艳侍女又是劈面而至,盈盈作礼道:“敢问郎君此行下棋乎?还是观棋乎?”
跟从美艳侍女进入月门,便见那张广大的青铜案后坐着一其中年男人,头上一顶大小适中的幞头,浓眉阔面不怒自威,薄薄抿起的嘴唇很有几分冷峻,此际手持羊毫不晓得在写些甚么。
美艳侍女那谦恭有礼的笑容俄然凝固在了脸上,惊奇扣问道:“郎君是来报名棋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