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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味道贺上眉梢,拍着陆瑾的肩头大笑道:“好,好,陆瑾,本官公然没看错你,年纪悄悄勇挑大梁,此后你的前程必然不成限量,明日寅时三刻,本官亲身在玄武门等你,记得定时前来。”
不过,他现在要的并非是朝廷官身,而是进入内廷看望阿爷下落的机遇,棋博士棋助教结果都差未几,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本馆主说你当得便当得。”苏味道没有半分开打趣的意味,寂然道,“向来棋博士本就从棋助教中遴选,本官挑选陆郎你成为棋博士,也是有着几点沉思熟虑:第一,你已是我内文学馆棋助教,合法其所;第二,你的棋艺的确了得,正可实施棋博士之职;第三,你与当世第一棋手司马仲连战成和局,在围棋界中申明赫赫。诸此各种,舍你陆瑾其谁?”
裴淮秀纤手一拍腰间佩剑,傲然开口道:“对于戋戋文弱墨客,何必裴家剑?既然他围棋短长,那我就前去应战棋技,让他晓得一山另有一山高。”
苏味道捻须而笑,一派老于算计渊渟岳峙的高人风采。
顿时骑士如此行动险之又险,盖因东市长街人流似海,普通环境下皆是制止策马奔驰,倘若被巡街武侯、不夫君发明,必然会处以重责。
陆瑾前脚刚走,房门又被人从内里用力推开,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吓得苏味道不由一愣,还未看清来人的长相,略显短促的女声已是响彻耳畔:“姑父,那陆瑾安在?噫?莫非是走了不成?”
并且这骑士策划坐骑俄然挡在陆瑾身前,莽撞无礼的行动对陆瑾也会产生很大的威胁,弄不好还会伤及到他,饶是陆瑾的好脾气,现在也忍不住暗自愤怒了。
裴淮秀冷哼一声,答复道:“陆瑾昨日下棋幸运与外祖父战成和局,导致外祖父申明受累,我天然要前去请教一番,让他得知短长!”
“哎,等等,返来返来。”苏味道仓猝出言叫住了她,不解问道:“你找陆瑾何为?莫非是有甚么事情?”
虽不知他的目标究竟如何,然既来之者安之,陆瑾心内里也没有半分惊骇,干脆点头答允道:“既然馆主看得起鄙人,那陆瑾就却之不恭了。”
但是棋博士却没有进阶升官的机遇,也就是说只能一辈子呆在从九品下的官位上一动不动,这与发愤考取进士报仇雪耻的陆瑾来讲,无异于有些鸡肋的感受了。
抬眼望去,顿时郎君面如冠玉,秀眉明眸,俊美得仿佛不像男人,此际单手持缰傲然一笑,飞动的衣袂倍显飒爽之姿。
博得比试成为棋助教本就在他的算计当中,但是万般没有想到的是,内文学馆馆长竟要让他跳过棋助教,直接成为棋博士,如何不令陆瑾大感不测。
怔怔地看着苏味道半响,陆瑾这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言道:“苏馆主,鄙人初来乍到,如何能够当得棋博士,你这不是寻我高兴么?”
裴淮秀天生不喜女红,唯对舞刀弄剑情有独钟,完整没有一点王谢仕女的模样,听到此话,鼻端又是一声冷哼,随便对付了苏味道几句,急仓促出门去了。
来人恰是易钗而弁的裴淮秀,本日前来棋馆,她本是为了经验那陆瑾一番,也算替外祖父报仇雪耻,不料对弈结束后,四下寻觅却没了陆瑾的身影,百番探听,才得知他被内文学馆馆主苏味道召见,去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