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珍心知陆瑾第一次前来长安,沿途叽叽喳喳不竭地替他讲授芙蓉园之妙。
大湖东岸的紫云楼内,上官婉儿白衣翩翩地站在第四层凭栏前,眺望远处湖光美色,不由悄悄地吐了一口浊气。
钱夫人恐怕占不到好的观景位置,仓猝叮咛道:“大郎,七郎,先将帷幕扎起来,哎,就靠在那棵柳树中间。”
陆瑾对于进士本就非常上心,心知去了以后也能够听那些落第进士畅谈经历,因而点头同意。
四人脱鞋进入帷幕中,阳光照入其间倒也亮倘,海蓝色的地毡如同一片湖水,上面安排着各种美食美酒,让人食指大动。
陆瑾看得心荡神摇叹为观止,深深地沉浸在了这片斑斓的六合中。
这座紫云楼始建于贞观十二年,位于芙蓉园中间肠带,起楼五层画梁雕栋,每逢朝廷在芙蓉园内停止盛宴,天子都会带领群臣驾临此楼,赏识歌舞,赐宴百官,并凭栏张望万民游园盛况,与民同乐。
钱夫人说完以后,转移话题地笑道:“对了,再过几天便是腐败节,外出踏青可不能少,听闻贤人与天后将会亲临芙蓉园旅游,到时候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本日天刚蒙蒙亮,陆瑾便和钱夫人一家拿着一应事物定时出了府门,沿着长街向着南面慢行,沿途人流如织、高车穿越,幞头白衫的士子、明目皓齿的美人、头梳总角的孩童、卷发异服的胡商林林总总,尽皆一派落拓之风。
陆瑾一行到得芙蓉池正值凌晨,一轮金色朝阳冉冉升起挂在紫云楼飞檐之上,晖映出万丈光芒,也将昨夜那一场春雨带来的津润气味扫灭得无影无踪。
钱多有些不乐意地瞥瞥嘴,却没有出言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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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每年进士放榜都在腐败节之前,故此落第进士都会相约在芙蓉园的杏林内喝酒赋诗为乐,乃是一场不成多得的文学嘉会,会后士子们更会一起去大雁塔题词,传为嘉话。”
并且另有更加首要的一点,天后武媚向来不喜居住于长安城,比起长安,天后更喜好东都洛阳,成为皇后以后每隔数年,她都会前去洛阳城居住一段时候。
陆瑾立足而观远远瞭望,蓝天白云下,高达五层的宏伟紫云楼耸峙在湖畔东岸,曲江如同云带绕楼而过注入湖水当中,浩淼大湖如同一面庞大的明镜倒影着湖光山色,白鹭如雪花飘飞湖上,水鸭如楼船游弋湖中,岸边柳枝依依招展好似少女纤纤玉手,斑斓得好如高超画师笔下的画卷普通。
而作为长安城的百姓住民,芙蓉园便是未几得的踏青妙处。
上官婉儿心知今岁腐败节贤人之所之前来芙蓉园游园,是因为再过上一段时候贤人将带领群臣移驾东都洛阳而居,毕竟长安城运粮不便世人皆知,为了保障挞伐西域雄师用粮,来往粮队已是不敷用了,只能移居洛阳操纵运河之利,坐食江南粮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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