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弱郎君恰是站在场边观战的承平公主,刚才目睹陆瑾连进两球,饶是自喻为蹴鞠技术了得的承平公主,一时之间也不由心生佩服之感,目睹齐云社社员遭到对方暗害,受伤了局后,承平公主同仇敌忾之下,当即生出了自荐上场比试之心。
陆瑾只觉香风劈面,大感慑民气脾,贰心知很多贵胄公子都要敷粉熏香的风俗,倒也没有思疑承平公主的女子身份,只是感觉这李郎君文文弱弱过分阴柔了一些。
承平公主悄悄点头自傲一笑,将手中折扇别在腰间踥蹀带上,纤足一点草地上的蹴鞠,已是将之勾在了脚颈处。
陆瑾点头笑言道:“郎君的球技,的确非常高超,不过是否让你上场蹴鞠,我可做不了主。薛兄,你的意义如何?“
陆瑾点点头,正欲开口之际,中间俄然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嗓音:“等等,几位郎君,鄙人毛遂自荐,想要担负正挟与你们并肩而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薛楚玉沉吟了一番,点头言道:“那好,倘若郎君所言非虚,本郎君天然重新考虑。”
她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这番行动实在有些过分大胆,倘若被高宗武后晓得,必然会加以惩罚惩办,幸亏现在只得孤身一人,也没人晓得她的身份,才大胆自荐比赛。
但是就在他筹办将球顶给陆瑾的那一霎那,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俄然从肋下生出,转眼就流遍了满身,一张俊脸也是扭曲变形,“啊”地一声痛呼,便从半空跌落在地。
薛楚玉看得双目一亮,笑言道:“好一招双肩背月,标致!”
不容多想,陆瑾将齐云社的社员们号召到了一起,轻声低语了一番筹办利用的战术战法后,带着他们重新归场。
两人在空中蓦地相撞,终归是薛楚玉力压一筹,率先用头触碰到了落下的皮球。
薛楚玉非常打动地点点头,待到几人公道将他抬出了场外,又是开口言道:“陆兄,这蹴鞠比试每队须得六人,你代替了我的位置后,正挟之位就空了出来,我看还是由本来换了局的杨荣成担负正挟。”
陆瑾从惊奇中回过神来,抢先拱手扣问道:“敢问郎君高姓上名?”
陆瑾大惊失容,连飞来的皮球也没工夫看上一眼,仓猝奔去将他扶起,体贴问道:“薛兄,你没事吧?”
薛楚玉疼得牙关紧咬,额头流下豆粒般的大汗,目光气愤地盯着时才与他在空中碰撞之人,半响才理顺呼吸怒声言道:“你此人好生卑鄙,竟暗顶用手肘撞我,有你如许蹴鞠的么?”
承平公主俏脸微露高傲之色,将皮球顺势踢起落向身子火线,娇躯前倾膝盖向着前面一弯,莲足已是精确踢中了身后之球,又将皮球踢回了身前。
承平公主又是一笑,接着又演出了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等等诸多白打技能,惊得不但是薛楚玉等人,就连中间的围观者也忍不住赞叹不已。
一通蹴鞠技能演出下来,承平公主额头微微冒出香汗,俏脸也是泛出了丝丝红晕,她将皮球踩在足下,傲然问道:“如何?本郎君可有资格当你们齐云社的正挟。”此话,倒是对着陆瑾说的。
陆瑾心知比赛正在决定胜负的关头期间,也不推托,镇重其事地点头言道:“好,薛兄放心,鄙人必然幸不辱命。”
陆瑾这才明白过来,撩起薛楚玉的半臂一看,果见他的左肋一片泛红血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