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言道:“时才听表兄言及小雅正在后院练琴,鄙民气生神思,忍不住前来聆听小雅表妹动听的琴声,以是就来了。”
心念及此,陆小雅只觉心中最为荏弱的一处悄悄震惊了,全部心儿如同小鹿乱闯般短促地跳动了起来,沉默半响,她忍不住红着脸问道:“七郎,你可知小姑和阿娘昔日曾有商定,我们……”
陆小雅从最后的慌乱中安静了下来,小脸上红晕却未褪去,低眉敛目暴露一丝羞怯之色,轻声问道:“那七郎感觉小雅琴音如何?可有入得耳中?”
“如何了?伤得可重?”谢瑾蹲下身子望着泪光莹然的陆小雅,神情大是严峻。
“嫌少?呵呵,那还加上两字吧,非常好听!”
瞧见谢瑾一副促狭的模样,陆小雅这才明白他是用心在弄本身,一时候嗔怒道:“好你个七郎,竟然寻我高兴,哼!真是讨打。”说罢,竟涓滴不顾温温然的少女形象,提起长裙上前作势便要清算谢瑾一番。
正在此时,闻声陆三娘笑吟吟地答复道:“昔日奴与大嫂指腹为婚,不知不觉已畴昔了十余年,现在孩子们都快长大成人,待到七郎年满十五岁,我便令人前来陆家提亲,阿爷放心便可。”
陆府后院占地极其宽广,一片波光粼粼的池水铺在草地中心,嵯峨假山从水中拔起展露奇峻之姿,水池畔为一片富强的竹林,此际晨风吼怒动员竹叶沙沙,曼妙琴声从竹林深处悠然飘出,轻巧的节拍不由让民气生愉悦。
心念闪动间扭头一看,谢瑾却看到红潮敏捷的满盈上了陆小雅脸颊,像是春季里满山遍野的红枫林。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一向颀长延绵的琴声蓦地仓促高拔,却又当即嘎但是止,谢瑾迷惑地展开双目,便瞥见陆小雅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红着脸道:“七……七郎,你如何来了?”
陆小雅早就听娘亲说过她与谢瑾之间的事情,此际闻言,且谢瑾还在身边,更是惶恐羞怯,提起长裙一溜烟似地缓慢跑了。
谢瑾依言止步,却感受陆小雅俄然从本身后背跳了下来,讶然回身,只见她拍了鼓掌儿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陆小雅本欲借此机遇偷偷袭击谢瑾,瞧见他这般严峻的模样,一时候竟撤销了动机,蹙着柳眉痛声道:“动一下便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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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又传出了陆元礼的嗓音:“他俩本为表兄妹,亲上加亲身是最好,何况现在你们大房势微,此后小雅成为你谢氏之媳,想必二房也不能过分目中无人,毕竟我们吴郡陆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在谢瑾的搀扶下,陆小雅故作艰巨地走得几步,驻步点头道:“不可不可,真是太疼了。”
谢瑾挠了挠头皮,言道:“呃……好听!”
陆小雅螓首枕在他的后背,俏脸红得如同天涯的朝霞。
陆小雅小脸上红晕更甚,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轻笑言道:“我现在一步也不能走了,你背我归去吧。”
陆小雅伤得并不算重,正欲站起之时突见谢瑾走来,眼眸一闪干脆不动,不幸兮兮地言道:“七郎,我扭到脚踝了。”
陆小雅听得心头一暖,抬眼望着谢瑾,阳光透过富强的竹林撒下斑斓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竟是频添一股魅力,眉宇间的焦心烦恼之色是那么地清楚可见,他真的非常在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