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悄悄点头,心内不由暗自一叹。
这片行宫乃是昔日隋炀帝杨广构筑,宫楼殿阁层叠,凤台龙楼高矗立立仿佛接连霄汉,雨后轻风悄悄摇摆着飞檐下的铁马,动听的叮咚声伴跟着上官婉儿轻巧脚步,竟是说不出的美好。
“哦,那他没事吧?”天后语气不咸不淡,很明显因为承平公主之事,她的心内已经对陆瑾有所成见。
“对,”上官婉儿点点头,轻笑解释道:“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裴行俭挞伐东~突厥叛党,兵威壮昌大破突厥数次,东~突厥可汗阿史那伏念摄于裴行俭之威,执贼首阿史那温傅请降,目前已经重新归顺我朝,东~突厥之乱顺利安定。”
这裴行俭的确是当时可贵的名将,只可惜却不为本身所用,再看投效在本身门下的那些大臣,善于诡计狡计的宵小之徒多不堪数,却没有一个能够领兵交战的大将,而本身的那些子侄,如武承嗣、武三思、武懿宗等人,均不通军事,也使得本技艺中没有半点军权可依,不能不说诚为憾事。
香菱贝齿悄悄咬着朱唇暴露一丝踌躇之色,终是忍不住劝说道:“侍诏,前不久承平公主才因为陆御史之事遭到天后惩罚,现在你专为此事前去觐见天后,难保天后她白叟家不会思疑你别有用心,如果被天后看出你也对陆陆御史成心,那可就费事了。”
“报捷的奏折?”香菱顿时暴露了惊奇神采。
上官婉儿点头道:“服从,不过遵循端方,倘若监察御史是在案发本地鞠问犯官,朝廷应让刑部派出官员前去勘验监察御史所调查的证据,并核实所量之刑,以防监察御史专断专行错怪好人。”
心念及此,武后笑语问道:“婉儿,你说裴行俭此次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朝廷该如何封赏他为好?”
刚才武后本是偶然之问,但是现在听了上官婉儿之话,心内倒是有些犹疑。
现在云雨已收,上官婉儿抬眼望去,面前的终南山气势澎湃而又大气,主峰如同一柄长剑巍峨宏伟直刺蓝天,连缀山峦跌宕起伏娟秀清雅,仿佛覆盖在一层奥秘而深幽的灵气当中,到处透出一股莫测的朝气,给人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惊。
上官婉儿悄悄点头,从随身照顾的木匣内捧出一本奏书,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武后。
闻言,武后的黛眉微蹙,言道:“让陆瑾前去江南道查案本是天皇的意义,既然查出那三人有题目,那就按端方鞠问便是。”
“丧事,呵呵,奏书安在?拿来给朕看看吧。”武后微微一笑,已是伸出了皓腕。
现在,担负尚书左仆射的乃是让她大感头痛的刘仁轨,此人是果断反对她摄政之人,如果让与刘仁轨干系要好的裴行俭担负右仆射,这两人岂不是会狼狈为奸?那么尚书省便再无她插手之地了。
当看到上官婉儿含笑点头以后,武后顿时表情大好,赶紧坐起了身子,展开奏折细读。
不容多想,上官婉儿坐着内侍抬着的软轿登山,顺着青石台阶绕山而行,终究在日落时分赶到了行宫以内。
武后眯着美目一敲上面的笔墨,惊奇笑道:“是裴行俭送来的?莫非是捷报?”
上官婉儿拱手报命,来到贵妃榻前落座在了其下的软塌上,对着天后笑道:“本日婉儿到来,是有一件丧事禀告天后晓得。”
想到这里,武后当即在心底反对了上官婉儿的建议,笑道:“好,此事容朕和天皇商讨以后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