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谢太辰俄然想到了甚么,正容开口道:“祖父,当务之急,孙儿以为须得查明谢瑾另拜的教员为谁。”
崔若颜望向崔挹的目光中流露着些许绝望,不知何时,这个与她从小一并长大的侄儿,目光竟变得这般短浅,宇量这般局促,只顾称心恩仇寻机抨击,却完整将家属好处置于不顾。
谢瑾笑了笑,言道:“阿娘可知儿有一名同窗老友,名为金靖钧?”
怔怔地看了崔若颜半响,崔挹颇觉委曲道:“但是……就这么放过他,侄儿实在心有不甘!”
“你,你有何体例?”陆三娘好气又好笑。
所谓的六礼,别离指的为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束脩(干肉)六物,这些全为拜师礼不成或缺的东西,然所幸代价便宜,筹办起来并不算困难。
目前一匹上好丝帛时价约为千文摆布,也就是一贯钱,而好酒五百文一斗,算起来那就是十多贯钱,陈郡谢氏尚在落魄当中,而大房更是落魄如此,要拿出这么多财帛来采办礼品,实在非常困难。
“对,就是他,靖钧乃敷裕盐商之子,家中财帛万贯绫罗绸缎无数,昨夜停止雅集的那艘五牙战舰,便是他阿爷出资补葺的,靖钧与儿干系要好,若我开口相求他支借财帛布施,他必然不会回绝。”
遵循朱门世族不成文的规定,嫡子或嫡长孙拜师,当奉教员丝帛五匹、好酒二斗,倘若对方为学问高超久负盛名的教员,此礼还应成倍增加。
明月洁白,乌衣巷深深,谢睿渊与谢太辰祖孙两人一起无言,氛围沉默得几近令人堵塞。
崔挹踌躇了一下,发起道:“堂姑,我们能够暗中行动,保管不会被别人发觉。”
崔若颜悄悄点头,这才回身去了。
“但是……谢瑾毕竟为大房嫡长孙,有如此身份,我们却不能等闲动他。”
谢太辰悄悄一叹,正容道:“祖父,七郎具有这般文才,却一向藏而不露,实在太可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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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娘想想也是,俏脸上的笑容倒是更盛了:“但是若让谢氏出钱,以宗长的本性,他必然不会同意了。”
“不消管他。”崔若颜颇觉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言道,“海棠,有件事情需求你去办。”
陆三娘约莫估计了一下,以孔志亮的名誉,筹办丝帛十匹、好酒五斗,方才说得畴昔。
君海棠拱手言道:“是,海棠明天便前去调查。”
半晌以后,谢瑾悠哉悠哉地走出谢府,朝着秦淮河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