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亮举目望向窗外,颇觉奇特地言道:“春季沉雷,当真少见也,真是怪气候!”
幸亏孔志亮棋品绝佳,涓滴不见泄气,竟是愈战愈勇,谢瑾一不留意之下被他博得一局,他当即忍不住欢畅地畅怀大笑起来。
归家的路上,谢瑾心急如焚,恨不得马车能够再快一点,早早地赶回江宁县。
孔志亮笑着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可惜你却没听懂老朽之言。”
围坐在棋枰前的三人惊奇对视了一眼,孔志亮沉声发问道:“来者何人?可知不请自入是为贼!”
“六合奥妙,凡人何能窥视透辟。”裴道子倒是捋须一叹,眼神通俗俄然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淡淡言道,“凡天之异象人间必有异事产生,这或许是老天爷再向人间示警。”
看到幼娘发鬓狼藉,浑身湿透,小脸儿冻得惨白身子瑟瑟颤栗,谢瑾惊奇更甚,问道:“幼娘,你如何没带雨具?急仓促找我何为?”俄然又想到了甚么,脸上掠过了一丝严峻之色,焦心问道:“但是阿娘她抱病了?”
吵嘴棋子来回纵横圈围,两边厮杀非常地惨烈,裴道子棋艺不凡,谢瑾即便仰仗着突飞大进的棋技,也只能勉强与他斗成平局,不过这刚好印证了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之话,两人势均力敌更加兴趣盈然,作为观战者的孔志亮,也是看得如痴如醉。
孔志亮学问能够说是名满天下,但是这棋艺倒是不敢恭维,与谢瑾对弈竟是十局九输,涓滴占不到便宜。
如此一来,谢瑾更加慌了神,急声道:“哎,你这是如何了?先不要哭,有事渐渐说。”
“七郎……”幼娘哽咽了一声,竟是“哇”哭了起来。
裴道子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昔日袁天罡曾言武媚‘如果女子,实不成窥测,后当为天下之主。’现在成果如何了?堂堂天后大权在握,自当与天下主普通无二。何能说是怪力乱神?”
孔志亮转过身来苦笑道:“非是老夫不体贴谢瑾,但是此乃陈郡谢氏的家事,何况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老夫堂而皇之地插手多有稳定。”
幼娘哭得是梨花带雨,语不成声地言道:“七郎……宗长他,他冤枉三娘子与谢景良私通,现在正召开宗族大会鞠问娘子……你你你,快去吧……”
“咦?你这是何意?”裴道子当即暴露了错愕之色。
中间的裴道子冷哼一声道:“你这老头儿当真奇特,本身门生家中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却不闻不问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