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谢远缓了一息,松开了缰绳,蹙眉道,“阿兄不是说,这门婚事,是大伯父亲身为阿兄定下的?既是如此,阿兄再求一求阿翁,阿翁应是不会毁了这门亲。”
谢远一怔,就见他们已经到了长安城的南门上面。
谢远另有一句话没有说。
“既有人千方百计算计了我和我的心上人,那么,我只会十倍百倍的还归去!阿娘,你不是想让小高氏诞下我的孩儿么?那么,此生,我会给小高氏嫡妻之位,却半分不会给她嫡妻的颜面,亦不会给她生子或哺育其别人子嗣的机遇。就连其他高姓女,皆是如此。阿娘,那包药,还要有劳阿娘亲身脱手,不然……小高氏何时进东宫,或是在进东宫之前产生些甚么,就不是儿能掌控的了。”
如此一来,太子妃就更有来由不准清婉郡主为太孙妃。就是贤人和洛平长公主亦不能多说些甚么。
那是对洛平长公主的欺侮,也是对清婉郡主地点的世家的欺侮。
毕竟,贤人虽情愿看在故去太子和洛平长公主的面上,给清婉郡主一个做太孙妃的机遇,但清婉郡主的的确确的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乃至连庶出的姐妹都没有一个。饶是贤人再心宽,目睹着是为他最看重的太孙择妻,如许的清婉郡主,也绝对不是贤人所想要的。
一辆精美的牛车停在那边,帘子被翻开,里头传出了两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但是,就算如此,高氏女做妻,也不该由清婉郡主做妾才是。
谢容英心中倒是想起那一日阿兄回到东宫后,关了屋子,就开端与阿娘争论起来。
阿娘痛哭道:“都是阿谁谢远!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小泥腿子!不知礼的东西!都是他教坏了你!都是他教坏了你!恰好你还将他当何为么好兄弟,你真是胡涂、不孝、荒唐!”
他见状本想分开,却被阿娘强留了下来。
而阿娘亦是如此。
不过,经此一事,或许阿娘,就不会如此了。
且那一日清婉郡主是被太孙从水里亲身救起来、抱起来的,是以,清婉郡主若要再论嫁,实在也不是不能嫁到相对不错的人家。恰好又有了太医的那番话,以谢远对谢含英的体味,谢含英彼时定然是寻了不止一个太医诊治,成果不异,皆是经此一事,只怕清婉郡主将来难以得子。
谢远明显是猜不到谢含英的详细做法的,也不明白事已至此,谢含英为何还要由着太子妃的设法娶高氏女,只是他不便多问,只得劝道:“清婉表姐一心倾慕阿兄,阿兄心中亦对表姐诸多顾恤。将来,阿兄再对她多些珍惜与尊敬,让她能在东宫过得欢愉些,也就是了。”
不管如何,清婉郡主都是郡主,是元朔帝最靠近和信赖的长姐洛平长公主的嫡孙女,其虽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但其父亲生前于元朔帝的大业上也是有大功绩的,只是因为家中无子,元朔帝没法将其父的爵位给清婉郡主,因而就只得例外册封了公主的孙女为郡主。
如此一来,情愿娶清婉郡主为妻的人家就会少之又少。
谢含英展开眼时,一双眸子里尽是歉意和……气愤。
他想,虽则大家都说,远哥才是最像阿爹的人,谢容英畴前也是那么以为的。但是,自从那天起,他就感觉,阿兄才是阿爹最保重的嫡宗子,阿兄也不愧是阿爹最保重的儿子。他们才是最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