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清婉郡主只是一叹,将手中的红色珊瑚手串摘了下来,往湖中一丢,道:“何如身不由心。”
清婉郡主想了想:“不若一曲寒鸦戏水,一曲凤求凰?”
像是她,有了贤人这个兄弟,才有了本日繁华;像是谢云屏,有了谢远这个兄弟,才不至于因为夫家和娘家的联婚,而沦为不竭生子的东西,她生下的两个小娘子,也因为有了贤人定名的事情,而被旁人高看一眼。
清婉郡主点了点头,站起家来,让出位置,便笑道:“好阿弟,你本日既来了,便再让表姐饱一抱耳福,再听一曲阿弟的琴声才是。我只怕,将来……都没有机遇再听到阿弟的琴声了。”
她感觉,她必然是疯了。但是,阿婆劝了她那么久,她仍然是情愿嫁给谢含英。可不就是,真的疯了?
谢若锦开端变得还是跟她靠近,但偶尔时,看她的目光里,就尽是怜悯和歉意,偶尔另有一丝断交。那样的目光,谢云屏乃是家中嫡长女,又如何受得住?又如何需求mm的怜悯和歉意?
而谢远虽赏识清婉郡主的文采和性子,却也明白清婉郡主最需求的人是谢含英,是以也并未在其他时候去见过她。
谢云屏看得心烦,便也不肯再去信。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收到了很多谢若锦寄来的劝她归去的信,乃至还拿了清婉郡主为例,让她晓得没有兄弟撑腰的痛苦。
谢远便也笑了:“表姐。”
“这就是贤人亲身定了名字的两位小郡主?本宫记得,一个叫玥儿,一个叫瑜儿?都是好名字。有贤人亲身定名,虽非取名,倒也是件功德。”
即使是与他为妾,她心中,竟然也是肯的。
谢远顿住脚步,等了半晌,才朝湖中凉亭走去。
长公主比贤人还要年长三岁,现在更是六十有八,对着几人倒是非常慈爱。待瞧见了谢云屏的一双女儿,更是亲身抱了抱。
直至厥后,明显阿弟前番百济的折了身材去跟清楚不喜好他的远山先生求亲,为的就是让谢若锦不消嫁给一个连出门相看都做不到的病秧子,但是,谢若锦又是如何做的呢?她宁肯折了阿弟的面子,也要以孝道为名,嫁给一小我人都不附和的病秧子。
“这、这……”
谢若锦看动手中,谢远寄来的信,脸上一派乌青。
她如何舍得?
长公主看着怀里咕噜噜转着大眼睛的赵玥,笑道:“阿远,你且去瞧瞧你清婉表姐有甚事要和你说。你阿姐和两个外甥女,就都留在本宫这里,陪本宫谈笑一会。”
待得两曲罢,她才回身笑道:“寒鸦戏水还是仍旧,只可惜了凤求凰……阿弟此曲,技艺高超,却无半点情义。”而后掩唇一笑,“可见是个还未曾开窍的。”
比方他们的三娘舅江白,当初因为战事频繁,三娘舅不肯娶了媳妇儿就放在家里让她管家,活脱脱的在家守活寡,便死活不肯结婚。直到厥后……
只是,对着在乎她和她在乎的人,清婉郡主反而是将她仅剩下的和顺,都送了出去。
幼时,阿娘膝下只要她和谢若锦两个嫡女,阿娘对她这个长女还算看重,但是,对谢若锦不过尔尔。谢云屏当时便已有了长姐风采,对谢若锦初初照拂。而谢若锦对她也是靠近的很,诸事皆也肯听她的话,情愿竭尽所能的对她好。
谢远哭笑不得:“前一首便罢了,后一首……也罢,表姐既想听,那远便舍命陪君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