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如此,到底男女有别,清婉郡主顾忌着皇太孙,天然是从未伶仃请过谢远去长公主府。
清婉郡主瞧着谢远的背影,心中只盼,他与含英,能一世交好,让含英坐了阿谁位置,孤家寡人时,还能有一知己老友,那便好了。
待行至跟前,清婉郡主方才一曲毕,昂首,朝他温婉一笑。
他们先是拜见了洛平长公主。
清婉郡主只微浅笑着,起家背对着谢远站着,看着安静的湖水,不知再想些甚么。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表姐,你若不肯,并非不能回绝。”
谢云屏闻言也是一叹,挥了挥手,让侍从将几个孩子都抱走,才看着院中盛开的花儿,道:“贤人也太焦急。太孙才这般年青,就急着将太孙的后院填的这般满……太孙,才不过十五罢了。”
即使是世家贵族,也有很多人家的儿郎十五岁时,才将将订婚,待得结婚,如何也要比及十七八岁,乃至是到了二十几岁才结婚的也不是没有。
谢远一怔。
“不可!此事绝对不可!”
比方他们的三娘舅江白,当初因为战事频繁,三娘舅不肯娶了媳妇儿就放在家里让她管家,活脱脱的在家守活寡,便死活不肯结婚。直到厥后……
她早就晓得她的阿弟曾经说过那些话。她也晓得,男儿志向,当鼓励才是。但是、但是,谢远不是才只要十二岁么?十二岁的小郎君,那里能去那种处所?
谢远顿了顿,道:“我也给三姐去了信,问她是否情愿我在此处,为她寻摸人家。我总心忧,三姐再像五年前那般,我已去信求了教员,三姐却……执意要嫁阿爹选中的人,使得我愧对教员。不过,幸而教员漂亮,现在尚且情愿将十二郎送来长安,让我亲身见了几次,才有能够为四姐结得好姻缘。”
清婉郡仆人如其名,性子淡雅如菊,平常并不喜穿大红,常常都是穿戴鹅黄月白淡绿等色的衣裳,此次,倒是谢远头一次见到清婉郡主着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裙,手中一串红珊瑚的手串,头上的簪子,也是镶了红宝石的凤簪。
谢远哭笑不得:“前一首便罢了,后一首……也罢,表姐既想听,那远便舍命陪君子好了。”
而谢远因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因受恩师教诲,得了恩师很多孤本藏书,是以清婉郡主倒也颇情愿和他订交,二人脾气上倒也非常合得来。
长公主看着怀里咕噜噜转着大眼睛的赵玥,笑道:“阿远,你且去瞧瞧你清婉表姐有甚事要和你说。你阿姐和两个外甥女,就都留在本宫这里,陪本宫谈笑一会。”
谢若锦开端变得还是跟她靠近,但偶尔时,看她的目光里,就尽是怜悯和歉意,偶尔另有一丝断交。那样的目光,谢云屏乃是家中嫡长女,又如何受得住?又如何需求mm的怜悯和歉意?
谢远顿住脚步,等了半晌,才朝湖中凉亭走去。
待得两曲罢,她才回身笑道:“寒鸦戏水还是仍旧,只可惜了凤求凰……阿弟此曲,技艺高超,却无半点情义。”而后掩唇一笑,“可见是个还未曾开窍的。”
谢云屏闻言又是一声感喟。
托了谢含英的福,谢含英畴前尚未正式订婚时,常常带着谢远、谢容英一起去洛平长公主府上去看清婉郡主,是以谢远和清婉郡主倒也算是比较熟。
清婉郡主想了想:“不若一曲寒鸦戏水,一曲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