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尽道:“那就是说,南边本年,当真会出事?”
而贤人不能去,独一能去的,当然就只要谢容英一个。
颜、张二相随即也站了出来,却并非是附和孟相之语,而是道:“南边现下,还是暴雨时节。且瘟疫一日不散,前去之人,便有一日的伤害。贤人身份贵重,如何能做这般之事?不若再对南边产生灾情的州府城池,停止减免税赋和封赏,再请官方杏林世家的医者,前去救治。”
即使有谢相之前的自荐,但是四民气中皆清楚,如果谢相真的去了,那南边百姓才会以为,贤人是当真放弃他们,才会派一个年龄已高的将死之人。
与此同时,那些传言现在的贤人不堪为贤人,现在产生的那些干旱、大水和地动,全都是因为现在的“天子”,并非是彼苍真正选定的“天子”,如此,才会引来彼苍的肝火,使得无数百姓流浪失所乃至命丧天灾当中。
说罢,孟相俯身跪倒在地。
谢寒尽听了,这才笑了出来。心中细细一想,也的确如此。即使畴前多有艰苦,但是,她们总归是有熬出来的一日。只是可惜了三妹……
“臣弟愿为贤人分忧!”
谢寒尽这才笑了出来。
孟相顿了顿,又踌躇了一会,才狠狠心道:“臣恳请,贤人携太病院诸太医,前去南边。南边瘟疫一日不破,贤人一日不回!如此,南边和北方的百姓,都会感觉贤人从未曾放弃他们,亦会因沐浴隆恩,再不会听信定、显二王的调拨!”
只是眼看着本年谢念就十八岁,孟十二郎也有十六岁,谢秋然的身材,也逐步好了起来,他身边又有谢恭然和谢远特特安排的人照顾,谢念到了本年年底,倒也能出嫁了。
孟相四民气中皆松了口气。
而孟十二郎本来就比谢念小上两岁,是以等上这么一等,本来也没有甚么。
谢含英的神采一天比一天丢脸。
谢寒尽听罢,轻叹一声:“这些年,四妹也实在吃了很多苦头。我瞧那孟十二郎虽年纪小些,却也知礼懂礼,非常不错。待四妹结婚,也就不必这般操心了。”
待送走了谢寒尽,谢远才在书房里拧眉思考,直到殷守来寻他,谢远才将这些事情都放下,用心陪着殷守。
谢远点头:“既是天灾,天然由天定。”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我翻看了比来上百年的记录,若当真要猜想……现在南北方承平了二十几年,现下,约莫当真是要出事了。”只是详细是何年何月,却就不是他能猜想的了。
谢含英面色变了又变。
七月时,有三座城池被大水淹没,死伤无数。
“曾叔祖,您年龄已高,如何能这般舟车劳累?此事当再议……”
毕竟,过了年,谢念就十九岁,实在不好再拖了。
畴前,他方才穿越来的时候,感觉能安稳的保存下来,于他已然是一件很不轻易的事情;到了厥后,终究安稳的保存了下来,他却又不得不在长安为质,固然彼时阿翁和谢含英都很照顾他,但是,质子毕竟是质子,他有着诸多的不能做和不能说,有着诸多的顾忌和担忧,当时的他也是想过结婚的,只是当时的他,想过结婚,却从未想过,能和本身也在乎的人结婚。
公然,在阿兄心中,他这个阿弟,实在也不算甚么的么?就算是南边尚且伤害,瘟疫犹在,阿兄也舍得他这个独一的弟弟,前去奔赴危难当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