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不想同凤千辰耍嘴皮子,不客气地推开凤千辰,又朝阁房看来一眼,才说道:“王爷半夜来这里,有甚么要紧事就直说吧。”
“云歌女人,婉妃娘娘让主子带一句话给你――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谢,云歌女人好自为之。”
沐歌有些惊奇,没想到凤千辰竟主动帮她处理了一个费事。
回到明月宫,宁昭然哑忍的情感终究发作。她砸了房中统统能砸的东西宣泄肝火。沐歌好说歹说才劝说好了她,用烧红的针谨慎翼翼地挑开了她细嫩脚上的水泡,又用药膏细细涂抹伤口,制止留下伤疤。
垂垂安静了的宁昭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冷静垂泪。
许烟柳度量琵琶坐在桃树下,指尖撩弄琴弦,清冽的弦音铮铮泄出,乐调或快或慢,或急或缓,游刃不足,反观宁昭然,舞步混乱,气喘短促,经心梳理的发髻散开,黏在脸上,狼狈得很。
“世上哪有那么多尽善尽美。”宁昭然娇嗔着,依入凤千霖怀里。她很自傲,这曲惊鸿舞,她可练了好久。
“臣妾遵旨。”
这话含了几分讽刺,凤千辰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丫环现在都敢挑衅他了。
“那谢过四王爷了,奴婢自会按王爷所示,好好听墙角的。”
许烟柳袅袅下拜,素净得好像一朵出淤泥的荷花。可宁昭然却小脸惨白,欲言又止看了凤千霖一眼,见他直勾勾地望着许烟柳,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闻言,凤千霖公然兴趣盎然地瞧着许烟柳,“爱妃藏得公然深,朕竟不知爱妃会得一手琵琶,不如许嫔同宁妃合作一曲可好。”
“感谢王爷提示,”沐歌笑,带着七分反骨,三分不肯认命,“那我恰好要宁妃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还要荣冠后宫。”
沐歌无语,正想送客时,腰肢被凤千辰一把扣牢在身前,旋即,苗条的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颚,道:“本王对你,在外人看来不就是痴心不虞的男人么?”
沐歌早就风俗了凤千辰的神出鬼没,淡淡道:“笑好笑之事。”
沐歌有些吃惊,明婉星如此擅嫉好妒的性子,如何会将出风头的机遇让给其他女人。
凤千辰收起了打趣的模样,“本王此次外出,已经寻到了穆青枢的下落,你和你主子不消担忧,明婉星会拿此事大做文章了。”
凤千霖看得痴迷,宁昭然跳完,饶是在这料峭春寒里,也流了一身香汗。
半夜时分,这夜睡在偏房的沐歌听到了响动声。她警戒地下床,只见失魂落魄的宁昭然执笔不知在纸上写甚么。
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
沐歌如此听话,倒模糊让凤千辰有些不悦。
沐歌明白明婉星在警告她,只要她在这皇宫内院里,就是她手里一向任她玩捏的蚂蚁。
在凤千辰眼底软弱,期望一人爱她不渝的宁昭然,让沐歌起了曾经的本身。
凤千辰打量了半晌烛光淡影里,沐歌清隽的侧脸,眸光落在那几个字上,“你不信赖这世上有痴心不悔独爱一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