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下的时候,浑身别扭,腹中空空如也的陈少阳刚回到天井,就被老头子一句话说得目瞪口呆。
“放屁!”陈少阳话音未落,老头不知甚么时候出去了,躺在椅子破口痛骂,道:“你这小崽子,甚么叫多大年纪了?你是不是感觉我老头子本年八十九了,没几年可活了?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
陈少阳:“……”
“您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多了去了。”陈少阳嘀咕一声,在遭受了老头子杀人般的目光以后立时住了嘴,想了想,说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陈少阳:“……”
老头子看着面面相觑,一句话都答不上来的陈少阳和瘦子,对劲洋洋地说道:“你们没见没见过她又如何样?莫非我老头子还得把她拉过来让你们过过眼,有了你们的同意才气娶她?你们要搞清楚,是我老头子娶老婆,又不是你这小崽子娶老婆。你管得着吗?我老头子学问赅博,学富五车,学贯中西,学……,呃,我看中的人,能差得了?”
“好了,老头子要走了,今后你本身保重。”
“哦,啊,对嘛,这就好,这才对嘛。”老头子较着松了口气。
“老爷子只说了一句。”瘦子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又是“噗嗤”一声笑,道:“只要村里人不反对,村里造祠堂的钱,他全包了。”
听老头说本身年级还小,陈少阳忍不住就想笑,但是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就笑不出声,只剩下怨气了。
陈少阳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头,我单枪匹马的在内里混了七年了都,还赖着你?”
房间里一阵沉寂,陈少阳和瘦子大眼瞪小眼的点头,都没话说了。
……
“打住,打住。”老头子把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打断陈少阳的话说道:“你是不是想给我老头子保养天年,养老送终?”
“不晓得,没见过。”瘦子摇点头,说道。
陈少阳瞪着老头,说道:“我这七年汇过来的钱,总得有六个亿了吧。”
谁如果反对了,那不就是和列祖列宗作对?
锣鼓唢呐吹奏着沉痛的哀乐,充当丧事道场先生的老村长一身道袍,手持净铃,嘴里念念有词的抢先而行,披麻带孝的陈少阳和瘦子一人抱着遗照,一人提着香灯撑着油纸伞随后而行,再前面是八人抬的暗红色上好棺木,最后是一众嘻嘻哈哈谈笑不断的送葬村民。
陈少阳眸子子都瞪圆了,两分钟时候,也就够拉泡尿吧,如何去劝人的老村长反而被老头给劝服了呢?
“我这不想着今后能奉侍……”
“不过,……”陈少阳眸子子一转,伸手道:“老头,你得把钱给我。”
他们都没瞥见,就在他俩走出屋门,出了天井以后,老头子伸手抹了把额头,长出一口气,悄悄说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管你,你情愿轻易就轻易,情愿诗和远方就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