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才方才暴露曙光,师徒二人便已结伴走下山,精力抖擞,含笑调戏徒儿的溯芜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荷包,悄悄敲打了叶煜的小脑袋,“都怪你这只贪吃虫,为了养你,师父已经没有积储了……”
早已被冷冽的风刮的生疼的面庞上泛着雾气的眸子差一点便要固结泪珠,抽了抽红十足的鼻子,叶煜脆生生的声声响起:“徒弟,徒儿不懂。”
第二日还是是个好日子,暖暖的风拂过两人的眉梢,漾起一阵喜意。
“徒儿,”柔情万分的声音转过溯芜大摇大摆的身躯通报过来,抖落了叶煜浑身的鸡皮疙瘩。
叼着一枚青果的溯芜昂着小脑袋款款而来,手里还把玩着几枚青果,饶是已经少见多怪她这副模样的门徒叶煜仍然翻了个明白眼,鄙夷地瞧着她这个极其放肆欠揍的模样。
叶煜不由想起了7年前,幼小的他被徒弟有些枯硬的手牵着,分开了暖和的家,当时的场景大略是这平生也不肯回想的。
半晌,耳畔清冽的声音想起,如泠泠流水淌过:“星空中是否有真谛,让我苦苦跟随……寂静而崇高的星空,有凛冽的公理让我去酷爱么,畏敬,自在而安好,广博的胸怀可否赐与我心灵的栖息,绚丽而光辉的炽热,能燃起但愿的烈焰么……唉……”
有诗云:“苍茫天涯一声笑,抖落满框灿烂跑。火眼金睛一勺舀,浑沌复构银河桥。”
叶煜侧脸又瞧了瞧溯芜光亮的脸庞,悄悄想到,师父这般气质的人有没有受过甚么苦呢……
定江山本就是个小丘陵,没有几步,健步如飞的两人已至山下某处凉亭。香喷喷的谷米粥,微辣适口的小菜,热气腾腾的大锅方才掀盖。
“星象一学缘起周易,徒弟曾经教诲我缘起缘灭,切勿执念,我却不肯意深学。既然人之平生有着牢固的运气,提早晓得又能窜改些甚么呢。我却不肯意徒自感慨那些将来之事,还是顺其天然好了。真君子之平生,也就五六十年,过分劳累心神,但是会折寿的。我另有很多事没有做哪……”
唉……一声幽幽的感喟响起,倒是那白叟,握着叶煜的手紧了紧,半饷,才张了张干瘪的嘴:“你要记着,凡成大器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思平生韶华,患人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