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俊美，但是春秋和经历，在他的眼睛里留下了淡淡的沧桑。他看似大怒的目光，并没有深深切在眸子里，像是只踏实在表层的，用来遮挡更深的东西。
“那就如你所愿。”可他，承诺了。
秋老夫人出身书香家世，年青时就因面貌和才学而芳名远播，是几十年前都城最负盛名的贵族令媛。嫁入秋家后，因是后妻且无所出，在大宅门里不免被架空，可她文雅崇高地度过了几十年，任何风雨波折，都没能影响她。
白氏听闻天子驾临，慌得直颤抖，但是珉儿握住了她的手，微微含笑：“娘曾经也是奶奶身边的人，畴前你是甚么样的，不记得了吗？”
珉儿欠身推让：“母亲并不是家父的侍妾，只是府中奴婢，皇上开恩为母亲离开奴籍后，她便是自在身。既不是家父的妻，也不是妾，只是臣妾的母亲。”
珉儿心头一颤，抬起双眸，煦煦阳光下，天子的面庞比昨晚所见更清楚。
现在阖宫高低都晓得，皇后娘娘不嫌母贱，莫非天子横插一脚，硬要逼着皇后承认本身的生母寒微？
天子负手在身后，玉骨扇在手掌心敲了两下，每一下都震得周公公和云嬷嬷腿软，他们都在想，这个皇后娘娘是不是年纪太小了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