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前,珉儿收到了祖母的信,连带着天子的信一起,项晔在信中提到,他已经在为即将出世的孩子起名字,如果男孩儿如何,如果女孩儿如何,珉儿看过信,就冷静地收了起来。
出于料想的答案,但是项晔答复得很开阔,他安静地看着淑妃:“你另有甚么要问吗?”
除夕一过,陈太医就赶来琴州,今后会留在这里照顾皇后待产,太后暗里里问陈太医能不能看出男女,陈太医表示他没有这个本领,至于皇后跟前,珉儿底子不在乎男女,向来也未曾问过。
天子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淑贵妃道:“你抽暇把书房打理一下,畴昔泓儿用的桌椅书籍固然都撤去了,也不免你内心忌讳,你若想做甚么,尽管叮咛他们去做,安排好了以后,正月里就要送沣儿上书房了。”
清雅帮着拿来攒信的盒子,谨慎挑开了锁,清算了这些,也没见皇后有动静要复书,不由笑问:“娘娘不焦急给皇上复书吗?”
“娘娘……”清雅严峻地问,“您是说,淑贵妃娘娘?”
只是,淑贵妃的一腔热忱被孤负了,安乐殿里除了妃嫔们难堪地零散散在席间,天子不在,王公大臣也不在,舞娘乐工们怯怯地后场等候下台献艺,最后却等来淑贵妃的打赏,让她们散了。
淑贵妃悄悄握了拳,不甘心肠问:“那明晚呢?”
项晔点头:“还不晓得。”
可恰好是淑贵妃的淡泊安宁,反叫天子过意不去,常常她或是孩子来腐败阁,天子都会抽暇相陪,坐着喝杯茶说会儿话,起码也有大半个时候,偶然候淑贵妃一下午都在腐败阁,安温馨静地与天子共处,仿佛真的回到了前三年的风景。
在琴州的日子久了,随驾的宫人们都以为皇后会挂念不下宫里的事,会担忧天子动心,会担忧妃嫔们争宠,乃至半年后等她归去,宫里指不定会多几个怀有身孕的人,但是皇后压根儿没想这些事。
淑贵妃好不欣喜,施施然福身:“臣妾记下了,多谢皇上。”
清雅没再问,回身去放盒子时,珉儿则问她:“赵国可有一出世就册封太子的先例?”
项晔接过酒杯饮尽,冰冷的酒水钻入腹中,辛辣味从咽喉往身材里分散,可分不清是酒暖了肚子,还是肚子暖了酒,项晔道:“朕和你逛逛,外头风停了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