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晔一笑:“晓得了。”
元元脸颊绯红:“父皇,在淑贵妃娘娘灵前,我们说些端庄的可好,死者为大。”
项晔在里头说:“你弟弟早就来过了,别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出去,陪父皇点烛台。”
足足一个时候后,宫人搬来的数百站烛台,全数点亮了。
说着话,清雅从殿门外出去,恭恭敬敬呈上珉儿方才亲笔所写的悼文,说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为淑贵妃所写的悼文,请您过目。”
朗朗声中,诉尽江氏平生,项晔负手而立,字字句句听得明白。
“是啊,再过几年,娶了媳妇都要做爷爷了。”项晔说着,低头看女儿,“我如许的心肝宝贝,真是便宜他家那小子了。”
礼毕后,清雅与她道:“皇上那边,已经歇下了。”
殿中,项晔半卧在床上,背对着外头,正想着要不要翻身,就听珉儿说:“如果还没睡着,陪我喝杯酒吧,外头的风怪冷的,想暖暖肚子。”
“父皇,念完了。”元元将悼文递给清雅,“你去奉告母后,父皇说极好,颁布下去吧。”
“谨慎烫动手。”项晔看着女儿将烛台一盏一盏点亮,叮咛道,“上头蜡油滴下来。”
项晔不作声,冷静饮下一杯酒,复又斟了一杯酒:“不狠,何为帝王?不狠,何为中宫?”
珉儿淡淡一笑:“那我们也走吧。”
元元问:“父皇,我是问您,您会指责母后吗?”
据父皇说,淑贵妃年青时怕黑,夜里总要点很多很多蜡烛,但是厥后她的表姐,也就是父皇的嫡妻却奉告他,那不是表妹怕黑,是她想引发丈夫的重视。但是那会儿父皇眼里只要嫡妻,淑贵妃就是点再多的蜡烛也不管用。
“不消了,那边会有人守夜。”项晔应道,“早些归去睡吧。”
清雅不敢多嘴,跟着珉儿走出安乐宫,但是皇后叮咛:“都城虽不发丧,该有的端方一件不能少,这是皇上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