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率性，桑枝莞尔，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既然如此，今后要多多谨慎。快宵禁了，从速归去吧。”又说，“明天就是千秋令节，到时只怕忙得紧，你也早点歇息。”
桑枝也赶紧跟着施礼。
说完这话，蔡宛芸头也不回地走了。
蔡宛芸打量着绿莺，“承乾宫的？”
桑枝看看她，也不好说话，只得沉默着陪在一旁。小寺人不敢怠慢，依言再次禀报，返来时说，“娘娘说，那就等着吧。”
“等。”绿莺声音非常果断，“娘娘不肯召见是娘娘的事，倘若我就此归去没有极力，必然会被惩罚。”
素勒冷哼，“甚么普天同庆，可有谁真的在乎。”
暴露的部分金丝勾画，仿佛是飞鸟的半个翅膀，夜色下桑枝也看得不甚清楚，但很明显这绝非平常身份能够穿戴。
两个小寺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谀道，“绿莺女人大可不必多虑，谁不晓得承乾宫的恩宠最盛，坤宁宫那位……”寺人抬高了声音，“只怕这千秋令节皇上都不乐意呢。纵使永寿宫明日真肇事，受惩罚的也必不会是承乾宫。”
“……”桑枝嘴角抽动，更加低了低头。敢情不止记取本身，更记取那日本身的笨拙呢！
绿莺扑哧一笑，“不是甚么要命的事，姐姐固然放心。”
桑枝垂眸，假装毫不在乎的模样给她清算衣领，“衣服也没穿好，这个模样归去会不会挨骂？”
再细心一看，素勒身上的宫女装都歪歪扭扭的没穿好，待目光落到素勒足上时，桑枝眸子一紧。
就听到蔡宛芸语气凉凉地说，“傻人有傻福。”
“回姑姑的话，是。”桑枝也是低眉顺目。
“当然有人在乎。”桑枝挑眉，“就算这宫里没人至心，起码皇后娘娘的家人是至心祝贺的吧。并且，另有我们这些宫女，也是至心祝贺。素勒，你不能把人都想的这么无情。”
桑枝一转头，又惊又喜，“素勒！”她几步上前握住素勒的手，“你如何来了？”却皱眉道，“手这么冷，如何未几穿点衣服。”
说着，俄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几人举目望去，恰是坤宁宫的蔡宛芸姑姑。蔡宛芸面无神采，走到几人面前时却眼神如刀。
“宫里莫非还是个有情之处？”素勒意味不明却未几胶葛此话，只闪了闪眼睛，“你又没受过她恩德，也会至心？”
想必是认出了本身，桑枝心想，到底当初在辛者库有过一面之缘。
自从前次几乎被毒死以后，桑枝再来几近没被刁难过，此次不免感觉惊奇，“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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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甚么。”素勒眼神低了低，微微一笑，“走吧。”
“正巧，坤宁宫的蔡姑姑也在。”小寺人道，“两位且稍等，容小的前去通报。”
桑枝正要赔笑说话，小宫女俄然伸出一根手指，“要来，只能来一个。出去两个，打搅娘娘清净。你们本身看着办。”
夜色深了些，桑枝加快脚步，刚过隆福门到翊坤宫拐角处，俄然听到脆生生的喊声，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桑枝！”
桑枝皱眉，“听闻皇贵妃娘娘夙来仁厚，不至于……”
惹得桑枝轻笑，“你倒是会说话。”
桑枝一愣，绿莺瞥她一眼，低声道，“天气不早了，姐姐先归去吧。”
桑枝对永寿宫轻车熟路，门口的小寺人对她也已经极其熟谙，倒是不认得绿莺。不过这些小寺人天然都有几分眼色，见绿莺和桑枝一同过来，便暗自揣测出绿莺的分量打号召，“桑枝女人，两位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