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九日,三阿哥玄烨即位,年号康熙,并定来年为康熙元年。嫡母孝惠章被尊为仁宪皇太后,移居慈宁宫,与当今太皇太后同在一处。倒是大火以后的永寿宫,被视为不祥之地,只要恪太妃独个儿偏居于此,竟日阴风阵阵,非常苦楚骇人。但是这个成果,倒是在她料想当中又料想以外。恪太妃心知本身不会落得好,却没推测会如此惨痛。一场权势的厮杀,她未能抽身,因为举棋不定未得好处,但起码没有扳连家人,本身也勉强可算得度暮年。
“桑枝,分开吧。”
暮秋风寒,皇后温馨地走,手里紧紧握着那荷包。荷包款式是个石榴,内里绣着“白首不相离”字样,固然针脚很糟糕,但好歹看得出形状。荷包里装着一枚玉戒,雕刻着“十六文”三个字。于别人而言,并不知那有何意,只要她们清楚那是甚么意义。可固然如此,身为大清皇后的素勒也没有机遇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太多双眼睛看着她了,她只能把戒指和荷包一起贴身保藏着。
四喜疼得撑不住,她抓住静妃的衣角,疼得眼泪直流,说,“静妃……娘娘……您是……四喜……嘶――见过的最好的主子,您对四喜的好,四喜无觉得报……只求主子您……您好好活下去……”她说,“活着……活着老是好的……”
秋风卷起落叶,一片肃杀。
东华门一出,六合庄严。皇后携一众宫中女眷跪送梓宫,直到棺椁拜别百里,皇后等人才起家随行。
宫女难堪了下,“这……娘娘,这里是皇后寝宫,不……不能……”
皇后听得似懂非懂,不甚了然。但是这等神乎其神的东西,又有谁说得清呢?因果循环,原是如此。
存亡未卜。
“娘娘……四喜很喜好您……”四喜眼泪停不下来,她太疼了,“就像……娘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