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氏与曹天吉两下偷情,只是不能畅意,遂起了不良之心,关键死花子能,一则因不见了红花,恐她在外奉告花子能,本身性命难保;二则不能与曹天吉取乐,以是起了不良之心关键死花子能,遂其欲心,好与曹天谷旦夜云雨。遂来与曹天吉计议,曹天吉道:“少奶奶,尔昔日到此欢天喜地,本日为何满面笑容?”秦氏道:“二西席啊,我自从与尔交好,情同胶漆,只望天长地久,哪晓得走了红花,倘她奉告少爷,尔是不必说的,只是我死不待言了,与尔的鸾凤两离,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叫人怎不烦恼?”曹天吉道:“这也没法,露水伉俪原是不能到老的,只好尔向东去我往西行罢了。”秦氏道:“如此说莫非就罢了不成?哎哟!我好懊悔,恨我为何如此痴愚,不该失身与尔这负心的贼。曹天吉啊曹天吉,尔既如此负心,前日就不该来调戏我,还亏尔说多情多义的,为何口不该心,到本日说出这断绝的话来。”一边说一边做出妖娆之态,低低的泣。曹天吉被她迷了心,见她做出如此媚态,心中不忍,道:“少奶奶不必抽泣,有话渐渐计议。”秦氏道:“有甚计议?我已定了主张。”曹天吉道:“莫非关键死少爷么?”秦氏道:“说得不错,只是尔一心要向着我,不成三心二意。”曹天吉道:“好虽是好,只是谋死亲夫,被人看破就要偿命呢。”秦氏道:“无妨,照花赛金的模样就干清干净,并无人知。”二人计议定当,遂放心作乐,解衣上床,曲尽绸缪。

李荣春送田大修去后,遂写了状子交与红花道:“我已与田大人送了,尔放心去拦轿告状,好与尔家蜜斯伸冤。”红花道:“我出门不惯,路上行走尚且羞怕,若说告状,被人围住旁观成何面子?不如回家去等待,田大人一到我就出来喊冤。”李荣春道:“尔离家数日俄然归去,若少爷问尔,尔有何话对答?如何使得?”红花道:“这却无妨,少奶奶已经拿住,少爷是无毛病的,我前日出来并无人知,有一便门能够出入,现在仍旧今后便门入去。躲在暗处是无妨的。”李夫人道:“这也使得。”

哪知来了陶天豹,腰束万年藤,手拿竹刺,如同竹节普通。来到园中四周一看,但见玩花楼内淫风闪闪,纱窗紧闭,恰是男女成欢之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叫声:“开。”六扇纱窗齐开,飞身进内,并不见一人。再一瞥见前面另有一间卧房,走进一看,只见一男一女赤身露体卧在床上,心中大怒,大喝一声:“奸夫淫妇,敢这等无礼么?”举起竹刺便打。曹天吉吃了一惊,爬起家来顺势一脚,踢在陶天豹胸前,将护心镜踢得粉碎,皮也去了一块,还是赤脚的,如果穿了鞋陶天豹的性命想活不成了。陶天豹被踢了一脚,叫声好短长,又一竹刺打下,曹天吉大呼一声:“疼死我也。”翻身便倒。陶天豹又连续打了几下,曹天吉爬起又被打倒,陶天豹又一味将竹刺乱打曹天吉,任爬爬不得起来。本来这竹刺乃老祖所赐,打在人身上骨酸筋软,一些力量都无,还是曹天吉才当得起这几下,若打别人只须两下足矣。如果曹天吉有寸铁在手亦不至就被打倒,那秦氏吓得只是抖,连走也走不动,才要去拿裤来穿,被陶天豹也是一竹刺,打得秦氏杀猪也似的叫起来,一身有力,连动也不能一动。陶大豹将曹天吉举起放在秦氏身上,如同二人在行事普通,又将二人头发结在一处,将万年藤解下,将二人拦腰捆了。遂走出来将窗门闭了,念了咒语,如果别人要开,任尔如何开老是开不来。又将楼门开了出来,仍旧将楼门闭好,也念了咒语。遂下了楼驾起云帕回到李府,将情禀明。阻大修道:“待我就到花府去。”陶天豹道:“我已将他二人用万年藤捆住了,就待明日方去也无妨的。”田大修道:“既如此,我待明日去罢。”遂别了李荣春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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