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花子能被李夫人问了此言,遂应道:“我因京中出采要回家去,只因半途担搁,被一个黑面将军将我拿到此山,被世人热诚了一场。”李夫人道:“嗄!花少爷,尔的威名赫赫,气势昂昂,除了君父以外就是尔了,为何被他们拿来?”花子能应道:“我是孤傲一个,那黑面的力大无穷,被他拿了就走,如同鼠被猫拖普通。”李夫人道:“尔有曹天雄在家教习拳棒,为何如此无用?”花子能道:“曹天雄乃酒肉之徒,是无用的。”李夫人道:“现在此人安在?”花子能道:“被施必显打死了。”李夫人道:“为何施必显敢打死他?”花虹听了此言,难将前情说出,只是低了头说道:“我之罪孽应当孽报,不必细说,千差万差老是我差。夫人,尔是宽洪大量,莫记我前愆,望乞开恩放我归去,我烧香保祐尔活一千岁。”李夫人道:“不敢当,不敢当,尔既知我是好人,就不该将我孩儿用火要烧死了。想那日不过为着施碧霞些小之事,大师耐得起来何必将人陷得这般风景?幸亏我儿命不该绝,幸得红花相救才得回家,虽是过世乡绅没有势头,算来还是朝廷宦家后嗣门楼,并非怕尔花家之势,亦只为一土之人留个情面,闭门不管闲事。尔还不肯歇,叫曹通强来出头。好一个曹通,败人名节,尔花少爷来做乌龟。现在我们在此世人哪一个不是被尔谗谄的?恨不得将尔骨头磨粉,将尔肉来煎油。”花虹想道:“不好了,看此风景又是活不成了。”那卢夫人叫声:“花子能,尔这狗男女,自负高傲把我孤孀孀妇看得如同鱼虾普通,几次无事要来寻非,我是忍气吞声,因无丈夫之人故此忍耐尔的恶气。李府遭尔废坏,我卢府因尔离故里,几乎母女不能相见,都是尔这个乌龟作的罪孽。少不得抽尔的筋,剥尔的皮。”那汤胜姑道:“卢夫人,尔也骂得口酸了。我与尔本无怨仇,只在目前也要经验尔几句。”遂道:“尔是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遂骂声道:“花虹,尔为何做人如狼似虎,无人不恨?尔这恶花虹,靠了父势混乱害人,只恐本日要将尔活活剥了皮。”

世人各到厅上,见了礼坐下存候,各对窦景凡问说吃惊了,互说几句言语,立即叮咛备酒。汤隆将拿花子能原因说与田、李二人晓得,田大修、李荣春二人大喜,叮咛将花虹跪门而进。两边喽啰承诺一声,将花虹拖着从左门拖进,又从右门拖出,又从正门拖进,来到正厅将花虹高高举起,报声:“花虹到。”劈面又将花虹踩下跪倒。花虹被这一踩晕倒在地,头鼻都磕破了,血流满面。童大王问道:“花虹,尔可晓得这里是甚么地点?”花子能应道:“不过是个强盗贼寨就罢了,有甚大不了的事!”童孝贞道:“放尔娘的狗臭屁。”叮咛摆布:“掌嘴。”摆布承诺一声,将花虹打了二十下嘴巴,打得花虹头晕目炫。施必显走下来叫声:“花虹,抬开端来,认认看我是谁?”花子能昂首一看,叫道:“尔是施必显么?不该冲犯我花少爷。”施必显道:“尔这贼乌龟,甚么花少爷?待我阿谀尔这花少爷。”举起脚尖乱踢,踢得花子能满地乱滚。只见施碧霞走出来,叫声:“哥哥,且慢踢死他,待我问他。”乃叫道:“花子能,我且问尔,我母子流落在扬州,只为母死无棺椁衣衾,故此卖身葬母,尔因何骗我到尔家中逼迫为妾?李大爷有甚获咎尔,尔何故要用火烧死他?当时若没有红花姐相救岂不被尔烧死?”花子能闻言想到:本来果是红花放李荣春走的。施碧霞又骂道:“花子能,尔全不想父叔高官大禄,全不想朋情友情,全不想天理知己四个字,全不想国法如炉,作威作福,为何本日一句话也没有?”花子能没何如,要求苦告道:“施蜜斯啊施蜜斯,望尔诸事看我同胞小妹一笔取消,不必提起罢。”施碧霞听他说同胞小妹,不觉眼红堕泪,正要再骂,只见丫头出来道:“施蜜斯,太太请尔出来。”施碧霞遂同丫头入内。那李荣春大笑,叫声:“花子能,尔抬开端来看看,看认得我是何人?”花子能昂首一看,不觉心惊胆战,哀哀祈求道:“现在畴前之事不必提及,看在朋友面上饶了我罢。”李荣春道:“尔本日也知朋友之情么?为何客岁六月初三夜全没有一些朋友之情?我与尔有甚大冤大仇,害得我如此风景?现在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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