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一袭素色公子袍,光可鉴人的青丝只挽了一个简朴的发髻,系着四方安定巾,玉面珠唇,明眸善睐,清丽绝俗得好像春季的第一抹新绿,若不是一看就晓得她是个易钗而弁的女人,怕是关键很多大女人小媳妇儿患单相思了。
李掌柜不耐烦起来:“客长,我家丝绸无一不是上品,还怕你拿去看么?只是我这店里正忙着,可腾不出工夫陪你回家。”
李掌柜的冷冷隧道:“这跟老夫可没干系!要么,你再干一天,要么,现在就走,人为没有,本身选!”
“哦!”二牛憨憨地承诺一声,李掌柜顿时放下心来。
李掌柜的乜视着她,一脸不屑:“客长,你想砍价就直说喽。喏,你手上拿的那匹底子就不是妆花纱,那是织金妆花罗,识货嘛你?”
二牛瞪眼着李掌柜,伸手指着他,嗟叹道:“你……你们……我……我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甚么?”李掌柜的神采一变,一把揪住二牛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唾沫星子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你说那位女人不是你家蜜斯?天呐,她拿走我足足七八匹的上好绸缎,这个骗子,这个大骗子。”
钟情优哉游哉地骑在一匹白顿时,前边一个貌相浑厚的马夫牵着缰绳,来到“妙吉利”绸缎庄门口。
“好嘞!”伴计到了门口摆布张望一番,转头苦笑:“掌柜的,这街上就跟狗啃过的骨头似的,干清干净,没人影儿啊。”
李掌柜的转眼瞥见了钟情,忙把袖子一拂:“滚!别挡了老夫的买卖!”忙不迭迎上来,点头哈腰隧道:“这位……客长不知如何称呼,到鄙店来,想买点儿甚么?”
二牛也恼了,吼道:“俺们合股骗你?俺也被人骗了,俺还不知该上哪儿找她去呢,你给俺滚远点儿!”
几个小伴计赶紧冲过来,二牛一见,从速挣开李掌柜的双手,不料脚下不稳,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了石制的拴马桩的棱角上。他“哎呀”一声大呼,捂着额头缓缓瘫坐下来,殷红的鲜血淌了下来。
……
绸缎庄里买卖很好,客人很多,小二们陪在客人们身边,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家的货色。李掌柜的捋着鼠须,面前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小伴计,低声恳求:“掌柜的,这人为,你就给俺结了吧。”
钟情吐了吐舌头,动听调皮:“啊!是如许吗!你可不要欺负本女人不识货,我不识货,我姨母但是识货的,我且拿几匹去给她瞧瞧,如有选中的,本女人就留下,你看如何?”
李掌柜的鄙吝成性,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怎肯干休,当即和他扭打起来:“都……都他娘的看着干甚么?出来帮手,给我抓住这混小子!”
小伴计恳求道:“掌柜的,您大发慈悲……”
二牛脖子一歪,一双牛眼还是直勾勾地瞪着,李掌柜的惊诧地看着他,推了一个小伴计一把,道:“去!你去瞧瞧他如何啦!”
钟情昂首看了看门楣上“妙吉利”三个金色大字,浅浅一笑,颊上顿时暴露两个诱人的小酒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