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见李瑕带着世人返来。
“确切很难做到,但你想过你在搜捕的人敢回过甚刺杀你吗?”
可爱者,既不知兵事,却要当权相。欲当秦桧,却无本领。换作秦桧,西南战事还不至如此……这等贤相,滚就滚吧。
谢方叔的官帽已然摘掉了,暴露斑白的头发,深紫官袍亦已褪去,只剩一身中衣。
丁大勾被其气势所慑,也只好依言办了。
谢方叔廉洁洁直,是贤相,可惜不知兵事,与赵葵、余玠抵触不竭。这些,赵昀当然晓得,但若其真知兵事,只怕又要成为权相。
“是,是,小人这就驾车。”
他这番作态,落在徐鹤行眼中只感觉虚张阵容,极是不屑。
“晚岑岭嘛。”李瑕轻声自语了一句。
李瑕道:“换作是你来搜捕我,你不会在夜里回家,因为你不像钟希磬,你会连夜坐镇。而我,会扮成丰乐楼的小厮,提着食盒到你面前,说‘钟三郎交代,徐司使两夜没睡了,让我给来送吃的’。你很困,也不在乎这些,因而,我一刀捅死你。”
才想到这里,徐鹤行忽看到谢方叔行动盘跚地从宫门处缓缓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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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钟希磬,因为他带人来杀我和我的队友。我不杀你,因为你已经威胁不了我。”
丁八满脸奉承地虚扶了李瑕一把,转头看向徐鹤行那乌青的面色,暴露小人得志的神采来。
两批人正在对峙,一边是徐鹤行领着左相府保护,个个身板笔挺,神采庄严;另一边是汪庚、冯仲、丁八等人,个个流里流气,面露凶恶。
“本日不得空。”赵昀道,“先定蜀帅要紧。”
“嗯?”李瑕回过甚。
“还不驾车?”李瑕道。
“你做不到……”
世人明显都不肯意住在丁家的别院,立即清算了东西要搬走……
“我没有做饭。”韩承绪搓了搓衣衿,显得有些难堪,“这里毕竟是……”
他本想守着宫门,等左相扳倒了奸党,便可看到李瑕去死,可……
丁大勾看着这搬场的一幕,不知所措。
“先用饭吧。”
幸而李瑕还带了几个丁家的保护与小厮在身边随行,不至于把人弄丢了。
贾似道背对着诸臣,把一个小小的蛐蛐笼递给赵昀,君臣二人趁机说了几句梯己话。
他想到钟希磬,只觉心头抱歉感逼得他要堵塞畴昔。
他就是个小厮,又不像那些保护,恐怕真的打起来。
“我,徐鹤行,不像任何人。”
刘金锁道:“是,太堵了,哥哥又受了伤,只能坐车。”
他只是感觉重生以来杀了太多人,遂劝对方一句“别来找死”罢了。
丁八赶紧跑上去,低声道:“小郎君,那有人要揍我们,你要不避避?”
“吃过饭再……”李瑕话到一半,低头看韩巧儿等候的眼神,又瞥了世人一眼,忽道:“那就归去吧,我们也到丰乐楼叫些外食。”
他有些悔怨,白日议事还觉风趣,却迟误了很多工夫。
“李哥哥,我们不归去吗?”
李瑕道:“那死的就是你。”
“我晓得你做事能成。”高长命笑道。
只剩下军国大臣还在筹办新一轮的议事。
想到这里,脑中惦记的谢方叔那一点好处也被挥散。
“你……”
这两人一说话,氛围顿时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