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才是李瑕第二日正式上衙。
“晚间购置一桌酒菜,本县要为李县尉拂尘洗尘。”
鲍三说完,看着李瑕,又道:“此事我不瞒李县尉,瞒也瞒不住。你要么就免了我的衙役,我不吃这份钱就是。”
倒是方才过来的跛脚男人本已回身扫地,闻言转过甚,道:“县尉,如果海军,别看小人是个残废,操舟划桨一个顶俩。”
“小人见过李县尉。”
“不敢压服,他们有兄弟义气。”
李瑕沉吟道:“那两个弓手班头,伍昂、搂虎,都服你?”
“那你归去奉告县令,我不嫌挤,并且炊事钱也交了,情愿与他长住。”
“眼睛怎伤的?”
江春吐了口气。
不一会儿,马丁癸到了堂中,施礼道:“小人见过李县尉,本来县尉在此,小人还到处找呢。”
鲍三神采难堪,道:“小人也不是全无做事,这县内的弓手就曾是小人练习的。”
鲍三说到这里,咧开嘴,道:“就这一仗,余帅把汪德臣打得跟狗一样窜回汉中。要不是姚世安这杀才联络谢方叔害了余帅,余晦又是个蠢材,现在汉中我们都打返来了。”
鲍三一愣,反应过来,道:“是,两年多没上阵杀敌,李县尉眼尖。”
石门巷宅子,有叩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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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明白了……”
鲍三抱拳未应,低着头,仿佛有些踌躇。
鲍三又是一愣,拱手道:“县尉语中有深意,小人听不出来,但小人确切闷得慌。”
李瑕问道:“江县令这是不欢迎我住在后衙了?”
总不能因用了这些人,今后见丁大全、贾似道还要避动部下。
说完,他傲视刘金锁。
李瑕目光看去,微眯了眯眼,问道:“两年没如何练过了?”
“瞪我做甚?!”
李瑕又看向姜饭,问道:“你呢?手如何伤的?”
“马丁癸。”
鲍三还是瞪着刘金锁,缓缓在凳子上坐下。
李瑕却道:“刘金锁,去把马丁癸带过来讲。”
“是,李县尉请……哥哥,县尉来了。老福,烧壶水泡茶。”
“你说你瞎了眼,不能杀敌,却能打我?”
李瑕也不喝止。
“你之前在哪任职?”
挥退了马丁癸,李瑕重新看向鲍三,道:“昨日斗剑,你劈了我十八下,木剑也劈断了。”
刘金锁闻言大怒,喝道:“叫你坐下,站着做甚?不平气吗?当你高吗?有我和县尉长得高吗?”
“有。我们本身搞丢了。”
很快,鲍三边穿衣服边走出去。
“那不过斗着玩的,若在疆场上,我已被你杀了。”
“嗯,去吧。”
刘金锁不耐,骂咧咧道:“嘿,是县尉要用你,不是你用县尉,问七问八,一点端方都不懂,上面的事是能你瞎探听的吗?!难怪你个独眼混成如许!”
呼喊声中,李瑕步入大堂,踢开满地乱七八糟的酒壶,坐下。
“当然不是,江县令是怕县尉嫌挤,不便利。”
鲍三仿佛不测当中,道:“你应他,晓得了。”
“淳佑十二年,蒙古汪德臣部掠成都,攻嘉定府,小人随余帅驰援。军粮不至,小人操舟于岷江运粮,中了一箭。”
李瑕又问道:“详细如何?”
江春负手沉吟半晌,又叮咛道:“再与房东簿打声号召,给鲍三等人另寻住处,把本来陆县尉的宅子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