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看到,一匹大理马竟是发了疯普通在绝壁凿道里冲过来。
熊山一愣,只觉他是疯了。
董娃已愣在那。
俄然,鲍三问道:“你听到没?”
……
这路自是非常可怖,算是五尺道上最险的一段。
熊山松了口气,暗道这李县尉也没那么疯……
再看蒙军的皮甲,只混了少量的铜铁,轻巧又坚毅。
董娃转头向后看去,只见远处的崖壁黑乎乎的,模糊约约能看到凿道里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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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看过杨果给的谍报,对兀良合台在西南的打法有所体味……比如,兀良合台之子阿术,动不动就“潜师而跃”、“绕出厥后”,常为前锋。
“你站哪射?”
“好咧。”
“蒙军来了!”
从岩水沟往北,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高。终究走进了绝壁上的凿道。
这一战巡江手阵亡四十九人,重伤三十余,重伤则几近每小我都有。
实在,蒙军真正参战的也就不到四十人,其别人重新到尾都被挤在小道上。
“不成能……不成能在凿道上骑马冲锋。”
鲍三道:“那老子不陪你,你个憨瓜自留下跟他们对射。”
李瑕却问道:“你以为我们还能伏击蒙军吗?”
鲍三有些发楞,眯着独眼,盯着那凿道。
那是一匹蒙古马,个头不高,头大颈短,胸宽鬃长,其貌不扬。
马背上没有人,蒙军就是用这惊马来把他们撞下去……
绝壁直耸,脚下是深渊,头上是岩石。转头又能看到劈面峭壁上的僰人悬棺。
李瑕一行人来时是从这里过来的,归去也是要走这里。
李瑕回看了一眼,牵着马匹,踏上了回程的门路。
“归正打也打完了,我就随口一说嘛。”董娃挠了挠头,道:“班头,你说真有军赏?我有个同亲参军,立了第四等功,绢三匹、钱三贯咧。县尉真要给我五贯?”
“咴律律!”
此次还缉获了些蒙军的弓,顽羊角弓,长三尺,弓弦韧性好,远胜于宋弓。
“前面的蒙军会追上来?”
李瑕能借阵势之利,展开两百人,击溃三四十蒙军,但在绝对的气力面前,不是靠阵势就敢埋伏大股人马……除非有五百精兵。
又走了两天,在步队最后的巡江手董娃看了看脚下的深渊,忍不住向前面的鲍三问了一句。
董娃又问道:“你说我们怎不在这里伏击蒙军?”
“你想死?在这凿道上打,比得就是谁凶。你能比蒙鞑老卒还凶?”
鲍三蓦地大吼道:“快走!是惊马,是惊马冲过来了!”
“不可。”他果断道,“李县尉,我说不上来,但真的不可。”
“不是,班头……听到了吗?怎能够……如何能够在这鬼处所骑马?!”
李瑕这边首要还是新兵,经历不敷……
李瑕还看到它们甚么都吃,竹叶也吃、树皮也啃。
耐力强的马、简便的皮甲,无不在申明这支蒙军的探马赤军擅于长途奔袭。
“县尉真要把职田给战死兄弟的家小们分了?”
“憨瓜。在方岩沟还能埋伏,能两百打三十。到了这石头缝里,人摆不开,只能一命换一命,能换几个。”
除了蒙古马以外,蒙军还带了别的马种,一人双马,人不必背辎重,好走的地段骑行,难走的地段牵行,行军速率极快。
“快走!”
“李县尉,我们还得再走快一点。”走在李瑕前面的熊山俄然转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