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受伤老是费事的,不受伤最好。
“是……”
牛寨一丢,蒙军能看到马口岩。则马口岩上万不敢等闲设伏,为何呢?这山上多树、多竹,未等你备好石木,蒙军已赶来放火,伏兵便完了。
李瑕直视着邬通的眼,问道:“邬兄真不怕败了?”
走在前面的宝力德低声问道:“攀不上去?”
过了一会,上面有人轻声道:“有寨兵守着。”
天气很暗。
“看好了。”
巴音道:“太黑了,看不清路。”
“李兄弟又来了,来,喝一盅。”
李瑕道:“从石门关沿途,比牛寨山、横子山高的山并非没有,阿术一起而来,毫发无伤。”
“一箭就射死。”莫日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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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已有蒙卒跃进了关城……
“李兄弟!”邬通已不悦,减轻语气唤了一声,“常日酒不肯喝、话不肯多说,反倒是对这战事格外上心,内行教熟行兵戈不成?”
他说不出该如何辩驳邬通。
李瑕道:“不成一概而论,江北蒙军不会打山战,并不代表阿术这一千人不会。”
作为长年在山林间打猎的老猎户,他太熟谙这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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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洞哈俄然一指,道:“那是甚么?”
巡司关城,李瑕抹了跌打药、稍稍活动了扭伤的脚,感到有些惊奇。
邬通说着,拈杯而笑,显得有些高雅,又道:“君不见蜀江北面,大宋以山城堡垒防备,蒙军寸步难进……对了,蒙军不但不会打山战,还不会打水战,今遭必将得胜。”
宝力德笑了笑,道:“等把关城门翻开,必定还不到五更天。”
他才走了没几步,忽听“噗”的一声响。
“我亦如此。”邬通笑道,“非常当真。”
他指了指案上一个酒杯,道:“你前次说在这马口岩设伏,不可。若要驻军在山上,须建城、筑堡垒,备上石木、粮草等辎重,如余玠当年所为。
他说着,却很快又笑起来,买卖人的和蔼模样。
“来得及吧?”有人问道。
还来不及喊,波洞哈仿佛模糊听到了夜风里传来的“咯咯”细响。
“哈哈哈,那看来苍山也不难爬。”邬通大笑,“李兄弟啊,你非要说北边大汉比川滇土著会登山,未免太好笑了。”
一箭向上激射,同时,一小我影摔落在树林里。
李瑕道:“但邬兄独一三百余人。”
要打,最好的体例便是守着这关城。蒙军过不来,而关城内有粮,不必风餐露宿,不须半月,蒙军粮草用尽,军心摆荡,进退无措,或等张都统击败兀良合台。介时,哥哥再出兵,可一战而胜!”
有蒙卒畴昔,敏捷踩灭了火把……
他肩上中了一箭。
“噗!”
“阿术已经把牛寨、东盗窟等地都拔了。”
“蒙军当中也有俘掳的乌蒙部人,擅于攀附……”
“蒙人那么多,不至于连一千名擅登山的都挑不出来。忽必烈与兀良合台夹攻龙首关时,连苍山都能翻。”
“让土老蛮先攀,垂根绳索下来。”宝力德道,“你们几个,带土老蛮去。”
但是他一个庆符县尉,临时还管不到筠连州……
顷刻间,波洞哈一扑。
莫日根轻手重脚往上爬了一会,拉着弓,抬开端,眯着眼看去。
措置好伤口,他支着拐杖,向城楼走去。
邬通又坐在堂上喝酒,终究略微有了些作战的模样,拿了几个酒杯倒扣在案上,似在思虑着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