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助他一把,又有何妨……”
一瓶金创药、一枚银锭、一道令牌、一块玉佩、一张婚书……最后另有一个荷包,翻开一看,内里是一块铜制的小梳子,看起来有些年初了。
“是,小人就这去。”
李瑕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方才出去想与乔兄聊两句,但他仿佛碰到朋友了,支开了我,让我唤他的小厮去买本诗集。”
周南道:“我是说,他已有遗山先生的功力。”
“简章兄让你们去买本遗山先生的诗集。”李瑕道:“记着,要有那首‘中州万古豪杰气’,最新的。”
周南遂重新落座,侃侃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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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已再次刺出匕首,又在乔琚心口补了一刀,同时嘴里低声答复了一句。
“朋友?”周南沉吟道,“简章另有甚么朋友?”
乔琚放开手,带血的手想要去扶住杨慎的肩,想抱住杨慎,以支撑住身材。
但杨慎握着匕首退了一步,不肯身上的一袭白衣沾到血迹。
林叙这才坐直,问道:“真的?几成?”
“杨用修绝世之姿,今后诗词成绩,或可追李青莲、苏眉山。”
纵使乔琚有着极固执的生命力,终究还是闭上了眼。
少女的眼眸带着当真,那么美,连发丝都让他感觉心动……
他们是乔琚身边的人,来时周南与他们打过号召。
“真的……赵宋不值得你卖力……真的不值……我来给你引见张帅,他会赏识你……救我……我赌咒……毫不究查……今后今后,你我存亡以共……”
“遗山先生乃我北方文雄,数百年来有几人可比肩?而这首《临江仙》词意更深,一少年,竟能有如此苦楚旷达之表情?”
做完这统统,李瑕重新转回楼上雅间。
“你从不带外人与我们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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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喊……别捅了……你是谁的人?赤那……还是宋人?”
杨慎不答,此时才转头向走廊方向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把门关起来。
……
“废话少说,快念。”林叙用袖子扫了了扫衣衿,道:“我已酒酣。”
那两个小厮方才就见过李瑕与周南一起上楼,也不起疑,有一人站起家来恭敬地应了。
雅间中,眼看杨慎起家走了出去,林叙懒洋洋地倚着椅背、拈着酒杯,向周南道:“这可不像你周远疆的风格。”
乔琚感到朝气尽去,手中再有力量。
路上见有个厨子正躲在楼梯下偷偷睡觉,他走上前踢了对方一脚。
“是宋人吧……这不是赤那的风格……”
乔琚才转过身,杨慎一把拔出匕首,又是“噗”的一下捅进他的小腹。
“提兵百万西湖上?汉奸。”
林叙本想再斟一杯酒,但第一句入耳,手里的酒壶已不自发停了下来。
林叙放下酒杯,直视周南。
李瑕听他们说到这里,排闼出来,拱手道:“两位兄长,久等了。”
“你也晓得,我那间书院,向来是不由外人来旁听的,昨日,我正与门生们讲《中庸》,便见他站在窗外。他那气度,自是让品德外重视……”
“是,劳杨郎君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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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才,想有效武之地,不免的。”
“遗山先生作那首雁丘词时,不过也才十六岁。”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还是在,几度落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