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见了女儿，笑道：“我家大姐儿可歇好了？”
“当时候，我还觉得乔简章家贫，必然是捡了我的东西拿去典当了，没想到他还留着，看来他必然觉得是大姐儿你掉的了，不然他必定典当啦……咦，再提及来，最后竟是被这个李瑕捡了便宜，杀人越货，真讨厌，是吧？大姐儿？”
张延雄道：“找不到，或许已经死了。”
“那你为何感觉李瑕不像那样呢？”
“是。”张文静接过，低声问道：“他往南面边逃了，但是要回宋朝？”
张文静躲在前面听着，就知刚才开口之人是当世大儒，赵复赵仁甫，原是宋人，二十年前蒙军攻破宋朝的荆湖北路，俘虏来了他，至此，程朱理学方在北方传播。
“听到了，雁儿为何感觉乔简章定会把铜梳典当了呢？”
“不怪先生，是那贼子狡猾……”
张文静一愣，似是以时才想起乔简章而有些莫名情感，喃喃道：“但是……我……”
张柔见女儿讶异，递过那铜梳，道：“看来，这又是李瑕从乔琚身上拿的了……这小贼子。”
“既晓得他是要去宛丘县，岂还会被他骗了？呵，说来这小贼确切很有本领，他若不是被宋廷出售，或许我们真会再被他耍一次，可惜喽。”
“他那人倒是小我才呢，父亲不招揽他吗？”
如此感慨以后，张柔挥了挥手，道：“去吧，让五郎把颍州之事办好。”
“他看起来就是像是那样呀，嗯，如何说呢……就是在阿郎和郎君们面前就是一副没有底气的模样。”
“归正晓得他会去宛丘县，何必……”
“事情就是他运营的，他晓得统统细节。汗廷是不信宋人，莫非就能信我等外族之人？”沈开道：“五郎几次交代，打起十二分精力找他，千万不成藐视此子，牢记牢记。”
雁儿说着，拿起梳子，絮干脆叨起来。
“嗯？”雁儿眼睛一睁，非常迷惑，“我甚么时候说……”
张文静仿佛未闻，目光看向天涯，轻声喃喃着。
鹿邑与宛丘之间的荒漠上，沈开翻身上马，语气短促地问了一句。
张文静低头不答。
堂中张家眷臣分开以后，张文静从后堂转了出来。
“五郎办完颍州之事会亲身过来。若等他灭了颍州邸家，我等却连一小我都没找到，如何交代？真要五郎，乃至大帅亲身来找不成？”
沈开赶紧向张延雄行了一礼，叹道：“是我语气重了些，将军勿怪。”
笃定自如的语气，很快就让人定下心。
只听赵复又道：“当时他说好再来拜访，却未应诺，累我还到处扣问，本日既查到此事，我特来向大帅明言，也请大帅勿怪部下办事之人，错皆在我。”
堂中另一个衰老的声声响起，道：“是与我们的步队一并进城的，当时他乃至还与我说过话，畅谈好久，守城的兵丁见了，当他是与我一道来的，并未盘问，此事是怪我，怪我。”
鹿邑。
“嗯？”
“他如何进城的？”
“贾似道短长啊，还觉得此次他完了，竟顺手丢一枚弃子又给盘活了，论朝堂之争，还是这些宋臣炉火纯青……”
“本就没甚么大碍，哪就用得着一向歇。父亲方才在说甚么呢？”
“但也没甚么好可惜的，岳飞、宇文虚中、韩侂胄、余玠……连这些赵宋名将皆落此了局，世事如此，何况小小一个李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