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时我还说,按理而言,这类大事,赵宋早该派人来等着,呵,瞎迟误。”
“哈。”王荛摊了摊手,笑道:“死了就死了吧,看来此次我没能帮到五郎,很遗憾。”
“我晓得,说有效的。”
高长命转过甚看去,眼中出现些深思。
“李郎君”和“小郎君”一字之差,在韩承绪口中,却清楚喊出了表里之别,竟像是奉李瑕为主了。
“哼,我对汗廷忠心耿耿,何惧之有。且问你,赵宋的细作是何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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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荛大笑道:“如何?他们已经跑了?我就和你说过,事情都过了三个月了,或许人和谍报早光临安……”
“都跟你说过了。”王荛道:“我们把谍报给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夫,那人很好认,脸上有个大疤,你把城内有疤者都捉来,我来给你指认。若实在找不到,我给你去问……”
“你竟能睡得那样沉。”张弘道语气冷酷,讥道:“你到处串连,图谋造反,竟还敢酣然入梦?好笑。”
“好吧,奉告五郎也无妨,龙亭湖畔,矾楼旧址西面,有一园林,名曰‘知时园’,取自‘好雨知时节’之意……”
“那人但是叫老归?”
“那天夜里,是三月下旬吧。”王荛回想着,道:“我们把谍报给了他,问他可否传到宋廷。他说,去岁年底已奉告宋廷派人来取,想必是开了年才解缆,很快就到了,此次他也要随他们回籍了。”
“偏安、偏安……这‘偏安’二字当中的各种心机,小郎君只怕还不睬解。”
“公事。”
话到这里,王荛拍了拍被子,道:“宋人也是成心机。五十多年来,先是开禧北伐,又是嘉定和议,终究迫于无法联蒙灭金了,先是端平入洛,又是撤出三京。是战是和,扭捏不定,到现在,‘光复中原’这四个字对他们是成了妄图喽……”
趁着本日本身和林子出门了一趟……
“嗯。”
“不然呢?”张弘道淡淡道:“宋廷派的细作现在才来,他还能单独跑回宋境不成?”
“那你可真是一心为公。”
“老归该是已死了。”
说着,他与李瑕下认识地又走了几步,走得远了些,又道:“现在归去,那程相公该给小郎君的应是少不了。”
王荛打了个哈欠,嘴大得吓人,又笑问道:“只因见了我,把你吓成如许?未免太怯懦了。放心吧,你知我知,不会传到汗廷的。”
韩承绪转头看了远处的刘金锁一眼,低声道:“赵欣三两月前便已失落,死了也有能够,此事不好查,何况是在层层围堵之下?依我所见,朝廷对此事并不正视,不然便不会只派我们这些人来。不如就此转回宋境?”
李瑕又问道:“园子是谁的?”
“其间皆是我的人手,这有何奇特?你看,我随时能够杀了你。”
“是吗?”
“说,你在那边见的老归?”
“封城了么,筹办转移吧……”
“是,我本想再细心刺探,但想到追兵很能够会猜到我们会去问檀料商,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返来。公然,我返来时仿佛被人跟踪了,绕了一大圈才甩脱。另有,本日开封城被封闭了。”
“小郎君,我们能查到知时园,别人也能查到。”韩承绪道:“那边只怕是去不得了。”
“你在那边见了老归?”
“谁知是真是假?便是真的,朝廷还能出兵北上不成?乃至,朝堂上另有人担忧若真有谍报传归去,万一又有人主战,再闹一出‘端平入洛’。”